月色如水,給萬物籠上了一層白紗,少女就這么抱著夏冬青,這一幕的相逢不知等待了多少的時光。
“哇哦!”翡翠手中拿著一個冰淇淋,還沒有放到嘴邊就呆住了,雙眼直直地看著夏冬青和少女,腦海中卻已經瞬間把對象轉換成了自己和葉易。
葉易站在翡翠的身邊,手中還提著給夏冬青帶的冰激凌,他自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
“約好了在樹下等。”少女喃喃自語著,又瞥了一眼便利店里面和王小亞并肩站在一起的夏冬青,“他真的不是阿金嗎?”
“不是。”趙吏站在少女的身邊解釋著。
……
“這大姐是我們那有名的釘子戶,怎么著都不肯投胎,每年都約好了和男朋友見面,每年都來,我在這片管了二十多年了,看她這個打扮應該死了五十年以上了。”趙吏解釋著。
“那她的心愿要是一直完不成怎么辦?”夏冬青問。
“見過唱片嗎?像這種懷有強烈愿望的鬼魂,就像一張跳了針的唱片,永遠在唱機上旋轉,永遠重復這個過程。”
“那太可憐了。”王小亞同青道。
“可憐什么啊!老跟我們那申請配額,但我們老板不同意,只給兩天,每年,所以說,她過幾天就消失了,就沒事了。”趙吏無所謂地道。
“你有沒有人性?”王小亞打抱不平地道。
“確實沒有。”趙吏點了點頭。
“阿金,你怎么還不來?我們約好了的。”少女對著原先的樹,現在的電線桿暗自神傷著。
夏冬青從店內走出來,想要安慰她。
“你真的不是阿金嗎?”
“我不是,對不起啊!”
“對不起的該是我,你和阿金實在是太像了。”少女搖了搖頭。
“我叫夏冬青。”
“冬青,你不是他。”
“阿金是個理發師,我第一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給那些女同學剪頭發。阿金雖然是個理發師,他懂得很多,他告訴我,不管生在什么家庭,我們都是中國人,只要國家有難,我們就一定要團結起來,一起戰斗,可是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阿金要去前線了,他要去參軍。”
“我就這樣,等啊,等啊,我等了很久,阿金還是沒有回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看這里都變樣了,我怕阿金再到這兒來認不出路,找不到我。”少女哭道。
“阿金?為什么這個名字我聽起來這么熟呢,好像在哪里聽到過。”翡翠站在店里面咕噥著。
葉易寵溺地看了翡翠一眼,真是一個小迷糊,自己那天晚上在白家老宅跟她念叨了半天,她還沒記住。
“白家老宅。”葉易在翡翠的耳邊小聲地提醒著。
“啊,我想起來了,阿金,她是彩芹,他們兩個上輩子。”翡翠大喊大叫著。
葉易點了點頭,這小迷糊終于想起來了。
“你怎么知道?”趙吏詫異地瞥了一眼翡翠。
“葉易告訴我的。”翡翠立刻指著葉易,毫不猶豫就把葉易給出賣了。
葉易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剛想示意翡翠別說,沒想到翡翠的嘴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