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進展都很順利,獻祭的當天,祠堂外鑼鼓喧天,儀式感十足。
小安乘坐在一頂朱紅色的轎子里面,手捧著自己的靈位,眉心還被朱砂劃出了一道豎直的長痕。
到了河邊,小安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帶著面具,緩緩地往河中心走去。
圍觀的人群之中,小安的父親也在,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中也十分地不忍,再重男輕女可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但是直到河水淹沒了小安的頭頂,他還是沒有勇氣去阻止。
“之后應該是出現了什么變故吧!”葉易望著眼前一臉唏噓的老道。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到這里畫上一個句號的話,那自己也不會今天在這里見到他了。
老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伴隨著小安的是塵埃落定了,但是當晚小鎮里面就出現了一個紅衣女鬼。
這女鬼身著紅衣,披散著長發,倒也沒有害人,只是在小鎮的大街小巷中徘徊中。
老道攔住了紅衣女鬼,這女鬼身上的衣服和小安獻祭時的一模一樣,但卻并不是小安。
而且這女鬼忘掉了自己所有的過去。
對于鬼魂來說,可能會忘掉自己死亡的那個瞬間,但是像這樣完全失憶的卻是極為罕見。
過了一些日子,紅衣女鬼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消失了。每逢亂世,必是道士下山匡扶正義,守正辟邪之際,老道也有自己的正事要辦,于是便離開了小鎮。
匆匆歲月而逝,小鎮上的人換了幾代,當年那個身穿紅嫁衣,手捧著牌位毅然走入水中的身影早被忘卻,只有不明真相的人依稀記得先人的交待,供著那不知是誰的牌位。
每當夜深人靜,老舊祠堂后停放的那頂轎子都會傳出吱呀的響動,有時一個紅色的身影飄浮其間。
直到近些年,老道士再回到小鎮,竟然發現那紅衣女鬼還在,但是鎮子上這些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紅衣女鬼害人的傳聞。
“也就是說,小安沒死,另外一個女人替小安赴死了。”葉易分析著。
“是的,小安獻祭的那一天,鎮上確實有一個女人失蹤了,那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家里面人除了她都死絕了,這樣的一個人在那個舊時代不知道有多少,或許找個枯井,山里面找一棵樹,一輩子就這樣結束了,大家口頭念叨了幾天,之后便沒有再記得她了。”老道士的眼神有些迷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我當時想著,很可能是這個女人代替小安赴死了,于是便想要算一算小安的去向,但是卻算不出來,這件事一直深埋在我的心中,我還以為是自己才疏學淺,后來回到了青云觀,請諸位師兄,師長相助,結果也是算不出來,個中原委至今都是無法明了。”老道士繼續道,言語間頗為遺憾。
“小安,牌位,供奉,聚陰。”葉易側著身子,盯著旁邊的牌位陷入沉思之中。
好一會兒,葉易才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前輩,可是想出了什么?”老道士迫不及待地問。
“名字的詛咒,從這里開始,也由這里結束吧。”葉易起身拿起旁邊的牌位,“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
翡翠和陳涵越在小鎮里面逛得好不快活,一直快到了傍晚的時候才意興闌珊地回到住的地方。
這里的歷史其實并不悠久,只一兩百年,也并沒有什么深厚的文化積淀,完全都是現代人濃墨重彩生造出來的雕梁畫棟,亭臺樓閣。
不過旅游就是看看圖一樂,沒幾個人真的去較真。
“葉易,本仙女交給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翡翠架著二郎腿,一邊瀏覽著自己相機里面的照片,一邊詢問著。
陳涵越坐在她的身邊,饒有興趣的一起看著,想挑一些發到朋友圈。
“等晚上吧!到時候就是揭曉謎底的時候。”葉易老神在在地道。
翡翠白了葉易一眼,又在裝神秘。
陳涵越表面上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畢竟這關乎著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