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我就覺得這名字很好聽。害怕你不是真叫這名字,那就可惜了。楚青,楚青!惟楚有容,唯青為最!”齊格認真的說道。
“呵呵!看不出大叔很會撩女孩兒的啊。”小青酸酸的道。
“我只是覺得這名字真的很好。而且,你覺得叫我大叔合適嗎?大叔是對一群人的稱呼,這稱呼也太敷衍了吧?”
“那我該叫你什么?”
“我叫齊格。你可以叫我齊叔,或者叫格叔。”
“算了,這樣把你叫老了。我就叫你……格哥,要不,就叫格哥哥……哈哈,對,就叫格哥哥!呵呵!格哥哥……”小青自己在那里笑了個不亦樂乎。
齊格的心臟仿佛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他在路邊剎住車,停下來。
“怎么了?”小青看著齊格有些蒼白的臉,問道。
“沒……”齊格趕緊鎮定下來,快速的對路邊掃描了一下,見不遠處有幾個小吃攤,道:“那里有些小吃,先買點墊墊肚子。”然后解開安全帶,下車。
到了車頭前方,對正伸出腦袋的小青說:“你稍等一會兒,我買了就回。”
腳有些不是很穩,他吸了一口冷空氣,挺直脊背,朝小吃攤走過去。選了三種不同的小吃,打包,付錢。
小青坐在車里,一直看著齊格的一舉一動。她知道自己觸碰了齊格一些不愿意觸碰的東西。有些沮喪。見齊格很平靜的回來,才舒了一口氣。
“你先嘗嘗,不知道什么口味。我很少吃路邊的東西,不知道你介不介意。”齊格將裝著小吃的袋子遞給小青。
小青接過來,微笑道:“謝謝!我不介意的。”說著,從袋子里取出一個小碗裝著的東西,小心的打開,再從紙袋里掏出一個勺子,舀出一勺,送進嘴里。
看到小青并沒有反感,齊格放心了。這才系上安全帶,重新上路。
“呃……你說要丟一些東西,丟了嗎?”小青吃完小碗中的食物,擦了擦嘴,不經意的問道。
“丟了吧……”齊格心虛的說道,“其實應該早就丟了。只是一些根須,需要連根拔除。”
“這么無情?”
“怎么說呢?有一些植物的根須,總在暗中吸取養分,卻并不生長,也不容許別的植物在這地盤上生長。有這種根須存在,這片土地就總是荒蕪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完全消失。”齊格面沉如水。
“很痛吧?”小青眉宇間帶著一絲關懷。
“哎……痛是必然的。鮮血淋漓!千刀萬剮!”齊格已然沒有表情。
“對不起!”小青輕聲道。
“你說什么對不起?這不關你的事。”
小青說:“我無意間揭開了傷疤。”
“總要面對的!也一直在面對。其實已經習慣了。”
“幾年了?”
“六年。”
“這么久?”小青張大嘴巴。她很難相信,一個人可以獨自面對這種痛苦整整六年。她不知道齊格這六年是怎么過來的。但她知道,并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或者,如果是她,可能早就崩潰了。
齊格看著前方,嘴里吟哦道:
掠過耳畔的風霜,
浸染了如漆的鬢發。
歲月在額頭和臉上,
犁出一道道溝壑。
眼角已不再春水般清澈,
一如秋風掃落的黃葉,
在地上悄然腐爛后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