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就太委屈你了。”小青用紙巾擦了擦眼角。
“不委屈。只要你好就行。現在的問題是盡快讓伯母好起來。”
“你……暫時還是不要叫伯母好不好?”小青輕輕道,“我怕她懷疑。她的年齡和你一樣大。”
“那……那我就不叫她了。”齊格想了想。很是無奈。
“謝謝!”
“我是你夫君啊,你還說謝?該不該挨打?”齊格還在努力的調節氣氛。
“謝謝夫君。”小青還是堅持。
“呃……好吧。你回去之后,千萬不要著急,先看看情況,我建議最好送醫院去看看。”
“我知道了。可是……可能經常看不到你了。”
“放心,我始終在你身邊的。”
楚青回到家,齊格在樓下等著,夜風很冷。他點著了一支煙,坐在駕駛座上。
不多久,楚青來信息了:“我媽說明天再去醫院。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今晚不能陪你了,我陪陪媽媽,對不起。明天早上我再聯系你。”
齊格想了想,回道:“好。你自己也盡快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街道上沒有了行人,偶有車駛過。路面泛著清冷的光,那是雨水。一棟棟房屋都黑燈瞎火的。街邊的樹木,都光著枝丫,沒有葉片。
齊格心情很是失落。
他理解小青的想法。然而,他卻過不了自己心里這道坎。
他承認,最初對小青小曼二人,其實就是一種戲謔的、調笑的、甚至是一種釣魚心態,并沒有太多的好感,遠遠說不上一見鐘情。當初,對小青還有一些抵觸,因為她能看透他的內心,在小青面前,他有一種脫光衣服暴露在人群眾多感覺。他在神農架的落荒而逃,其實有一些原因正在于此。
他沒有想過小青會愛上他!
他和她,隔著整整一個時代。他走南闖北的時候,小青才牙牙學語。他與第一個妻子認識的時候,她還在幼兒園瞪大雙眼好奇的觀察著這個世界。她第一次離婚的時候,她還在小學。他和夏琪相愛的時候,她還對這個世界懵懂無知。
他經歷過文革的最后時代,雖然沒有了太多的記憶,只記得自己有一天不再戴著地主子女成分的帽子。他經歷了最初的改革開,看著潮起潮落,也看著自己父母開始經商積累了第一筆財富。他考取了大專,那個時候絕對是高級知識分子,然后順利的進入到體制內,成為一名小小的科員。然后辭職,做餐飲、做服裝貿易、做保健品,最后成為了房地產營銷人。這些經歷,對小青來說,都是很難理解的。
慢慢的開著車,他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在城中胡亂的走著。腦子里卻根本停不下來。
她真的理解我?我真的理解她嗎?他想。
小青的父母在她十四歲的時候離異,因為她父親闖海南,之后不久,莫名其妙的便和她母親離婚了。具體的原因,她母親沒有和她說,只是她猜測,應該是有了其他的女人。因為她母親經常對她說的一句話便是:男人沒有好東西。
從齊格自己的所有過往來觀察,小青母親這句話大體上是沒有錯的。包括他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好貨色。很多時候,**讓男人瘋狂,讓男人無所顧忌。在夏琪之前和夏琪之后,他都有過不少的女人。有投懷送抱的,也有用手段勾引來的。但那段時間他都不想對感情負責,只是純粹的**。
不記得什么人曾經說過:**,劃過人生長河中一條冰冷的蛇。這個比喻,齊格覺得太形象不過。他害怕蛇,因為它的冰冷和丑陋、以及從地底帶來的那種骯臟。**,也是如此的冰冷、丑陋和骯臟。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那三角形的蛇的腦袋正惡狠狠的看著他。毒牙閃著毫光,眼里充斥著無情和暴虐。他覺得自己身子變得僵硬,心臟也仿佛快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