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也相信。”齊格稍稍放大了笑容,站起身來為對面二人續上茶水。
“對了,你夫人不會不高興吧?這里離你家還是有幾百公里路程。回去一趟也不容易。”
“呵呵,我早離婚了,現在單身。”
“哦?這個孫世超沒有給我說過。那你孩子呢?”
所有的這些關心,齊格明白,這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面試。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離婚后我大兒子跟我,因為我一直不在他身邊,所以高中畢業后就參軍了,明年退伍。小兒子跟他媽,我是凈身出戶,所以……”
“這樣吧,就不多說了,你來我公司,負責營銷板塊的事務。待遇呢,就按照五十萬的年薪計算。怎么樣?”
齊格看到坐在陳最身后的陳梅不滿的看了陳最一眼。雖然很隱蔽,但還是落在他眼里。他沉吟了一下,這個陳最不按牌理出牌啊,這個事情他還真不好回答,主要還是顧慮小青那邊。但是如果稍有不對就可能讓陳最不高興,這人的控制欲比較強,肯定不大喜歡不干脆的人。狠狠心,笑道:“難得陳總這樣看得起我。行!我就來盡自己的一份力,幫陳總實現愿望。”
陳最站起來伸出右手,齊格也趕緊站起身,兩人都用力的握了一下手。陳最道:“那就這樣吧,你這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齊格忙道:“稍等一下陳總,我這次過來有點匆忙,還需要回去一趟,將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幾天時間,沒問題吧?”
陳最很干脆:“行。你安排好了就趕緊過來。”然后拉著已經站著的陳梅走了。齊格看著他們離開,在兩人身影消失在門戶的瞬間,他很明顯的看到陳梅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一些東西,齊格看不透。轉念一想,自己不會和這個女人有太多的交集,隨她去吧。
躺在酒店的床上,他心里一直嘀咕,這事怎么和小青說。畢竟,完全沒有和小青商量便同意了,小青不會沒有想法。仿佛看到小青失落的臉色,仿佛看到小青泫目欲滴的眼睛,很是焦躁。坐起來,準備繼續寫莊周的事,但卻始終晃動著小青的眼睛,沒法靜下心來。無奈,填了一闋《行香子》:
行者無疆。千里蒼茫。將停處,鳥鳴空桑。今時何地?不問離殤。只一壺酒、一書簡、一行囊。
風來雨去,如水時光,總有別,難訴衷腸。素箋亂舞,曲和流觴。任杏花白、桃花紅、菊花黃。
寫完,才發現這詞的意趣太過低沉。自己也是一驚:難道對小青有些厭倦了?難道對愛情有些厭倦了?
不!不會的!
沒有小青,他不知道生活還有什么意義。沒有小青,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奮斗的目標。沒有小青,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這種激情。
生活總是充滿遺憾啊。他想起自己說的那句話:每一個進步都伴隨痛苦,每一個選擇都伴隨無奈。哎!難道這個選擇真的錯了?
不!他想,如果一直閑著,不僅是他自己過不去,時間一長,小青也會有怨言的,更不要說她媽媽了。
忍一時之痛吧。畢竟,還有更遠的未來不是?他燒掉了那首詞,他不敢讓小青看到。
次日隨意的在老城區和南部片區轉悠了一趟,齊格便踏上回往A市的路。越近目的地,心內越是恐慌。快到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變通的辦法:暫時不告訴小青自己已經決定的事實,先做通小青的工作再說。
下了高速便給小青發了微信,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小青說媽媽剛好去親戚家了,現在她自己一個人在店里。她讓齊格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