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住,皆為非住,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貧僧已經一切都放下了,施主又何必執迷不悟?”
魔佛口含天憲,浩大的聲音如同滾滾雷霆不斷的在這界海之上回蕩著。
“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
楊動看著那巨大的魔佛,淡淡的說道。
如來說自己從來沒有說過法,是讓人不執著于自己所得到的任何東西。
楊動說這句禪語就是在告訴對面那尊魔佛,他所謂的放下只是另一種執念,這樣的放下又何曾是真正的放下?
“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
魔佛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巨大的佛像竟然有著幾分金澤透露出來。
眉心在淌血,魔佛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貧僧的確沒有真正的放下……”
魔佛的雙眼滴落出了血淚,它在反抗著不祥物質,身軀剎那之間大放光明,鑄成了丈六金身。
在丈六金身出現的剎那,這尊魔佛恢復了清明。
“離一切相,即名諸佛,南無阿彌陀佛,道友,貧僧我就先走一步。”
他被不祥物質早就侵蝕到了身心,連他的心神都為此發生了轉變,現在也不過是短暫的慶幸過來。
眾生與佛的最大區別,就是眾生都活在自心“創造”的世界中。
在心神失守之前,他直接粉碎了自己的一切。
他這次真的放下了。
咔嚓!
咔嚓!
丈六金身不斷的破碎著,在這破碎的途中,這些金身碎片便是再次化為了漆黑。
“大師走好。”
楊動微微彎腰,為這位選擇了放下的古佛送行。
毫無疑問,這位古佛很強,他離準仙帝怕是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但就是這么強大的人物,也被這不祥物質侵蝕了心神。
嘩啦!
嘩啦啦!
天空的雨幕仿佛因為這位古佛的離去變得憤怒了起來,變得越發的稠密起來。
這已經不是在下雨了,而是不祥物質形成了瀑布,從天空上向著他的頭頂落下。
“嗡。”
體內小世界被楊動催動到了極致,不管外面的不祥物質多么的洶涌,現在的他宛如一朵青蓮、
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轟隆!”
界海上有著驚雷乍現,在這雷光之中,楊動看到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人。
這個人距離他仿佛隔了無數個大界的。
在楊動看到他的時候,這人也看到了他。
在這人的背后有著一個諾大的祭壇,在祭壇之上還有著一張燃燒了三分之二的黃色符紙在靜靜的燃燒著。
那個人眼神之中有著一絲錯愕,幾乎是在想怎么有人看到他了?
口唇輕動,他對著楊動說了一個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