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人出來解救那個小孩。
所有人都只顧著自己,面對小孩遭遇都只是露出麻木的冷漠。
連一直坐在旁邊目睹著這一切的湯驍,也是依舊靜坐在茶攤上,無動于衷。
直到巨獸沖來,直接從小孩身上踩過。
可憐的小孩沒能幸免于難,一雙大腿被當場踩成了肉泥,深入骨髓的劇痛讓意志弱小的他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后,直接暈了過去,躺在血泊之中,恍若已死。
而坐在巨獸之上作為肇事者的紈绔子弟卻始終沒有回看過小孩一眼,就仿佛剛才巨獸什么東西都沒有踩到一樣,一個窮苦家的小孩的生死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
四周僥幸避開的路人們眼睜睜看著小孩昏死在街道上,哪怕巨獸已經走開,也依舊沒有人敢上前搶救小孩,像是生怕那樣做會觸了紈绔子弟的霉頭。
這也導致小孩就這般靜靜地躺在地上,四周一片范圍內竟然空無一人。
茶攤里的湯驍同樣在冷眼旁觀,他作為背負上百人生死的反賊頭子,更不可能做出任何惹眼的事。
他只在心里悲嘆世道灰暗,將來自己一定要會為小孩報仇雪恨,也一定要讓這灰暗的世道恢復清明。
而現在的他只是泥菩薩過江,一個連自身都難保的渣渣而已,他的心思都落在了解救全村的要事上,其他的事情對他而言,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按捺住心中的悲憤,強行讓自己轉過腦袋,不再看那個可憐的小孩,而是默默觀察著紈绔子弟。
紈绔子弟遠遠地對著放蕩的浪蕩少年笑臉相迎,并歡聲高呼:“二弟,這么巧,你也回來了?”
浪蕩少年同樣看到紈绔子弟驅使巨獸踩到人的一幕,但他也同樣不以為然,對著紈绔子弟高呼到:“大哥,你不是在軍中嗎?怎么回來了?”
紈绔子弟來到了浪蕩少年身邊,說:“軍中太無聊了,我請了幾天假,想去郊外打打獵,你要不要也跟著一起去?”
“好呀。”浪蕩少年欣然答應。
“但這件事你不能告訴爹爹。”
“沒問題。”
兩人說著,就走進了縣令府,縣令府前守衛的士兵并沒有阻攔二人,還有人上前幫紈绔子弟安置坐騎。
這時,路上的行人才急匆匆地走到那個可憐的小孩身邊,查看小孩的情況。
發現小孩還活著,立即有修士上前幫忙壓制傷勢,然后將之送往醫館。
湯驍看了眼路上的繁忙,又指著縣令府門口,問茶攤老板:“這么囂張跋扈的人是誰呀?”
茶攤老板一驚,忙低聲道:“噓,公子慎言!那兩人可是韓縣令的兩位公子哥,韓家是這整個西州的霸主,哪怕韓縣令只是韓家的旁支,但依舊沒有人敢觸韓縣令的霉頭。”
湯驍微微頷首,他已經掃描了二人的人像,隨時都能易容成二人。
他向茶攤老板細細打聽了兩位韓公子的情況,原本茶攤老板不想多事,但看到湯驍悄悄遞過來的宋幣,立即壓低聲音有問必答。
然后,湯驍便知道了兩位韓公子的名字,兄叫韓杉,弟叫韓賓,以及兩人的性格癖好。
他付了錢,離開了茶攤,回到和湯阿叔約定的地方。
等到湯阿叔回來,湯阿叔驚訝于湯驍怎么換了一身華麗衣衫。
湯驍笑著擺擺手,表示這是小事。
湯阿叔卻在心里震駭,他們村子都是貧苦人家,哪見過同村的人穿過這么華麗的衣服,而陛下剛來羅縣不見幾個時辰,就身穿華服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陛下果真如那算命先生所說是天選之人?
但他覺得身為天選之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換上一身華服呀?要知道這套華服可比他們全村一年的收入還要貴!
等等!
之前陛下是去了青樓……
老漢怎么聽說過青樓里有男倌揮金如土呢?
湯阿叔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自家的陛下絕對不會是那樣的!
湯驍對湯阿叔的反應有些不解,忙問:“怎么了?”
“沒,沒什么。”湯阿叔連連擺手。
“哦,那你調查得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