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郡守更是相信趙總捕頭的證據,畢竟他相信趙總捕頭做事認真的風格。
而他也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份供詞的背后意味著洛統領怎樣的遭遇,對于肖典獄長的手段,他又不是不清楚。
周使者見孟郡守愣著不說話,便上前查看孟郡守手里的東西。
等看完這兩份東西,他當即陰惻惻地問:“孟郡守,你覺得這件事如何看待?”
孟郡守回過神來,道:“總之我覺得這件事與洛統領無關。”
周使者并沒有反駁這句話,而是道:“不管洛統領是不是真的沒關系,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都和鄔家那個小賤人有關吧?快點派人去捉拿鄔家那個小賤人問話!”
一旁的趙總捕頭詫異地看向周使者,道:“使者大人,這個結論下得未免有些不妥。既然證明了洛統領是無辜的,那洛統領這份供詞很有可能便是屈打成招,這樣的供詞也不可信,又怎么能說這事和鄔柳兒小姐有關呢?”
“我也覺得這樣就對鄔大小姐出手,確實不太合適。”孟郡守同意道。
周使者冷冷瞪向趙總捕頭:“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況且我什么時候說洛統領就真的是無辜了?你們不把鄔柳兒捉回來好好審問一下,讓她和洛統領對對口供,便說他們都是無罪的,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想隱瞞什么事實?”
趙總捕頭頓時啞然。
孟郡守擺了擺手,示意趙總捕頭不用回話,他道:“就按照周使者所說的,先把鄔大小姐請過來,讓她和洛統領對一下口供,如果他們都是無辜的,我想周使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趙總捕頭聽到這話,也只好領命,然后帶著自己麾下的捕頭們前去鄔家。
而孟郡守則說自己要去監獄看望一下洛統領,也跟著離去了,這回王家人沒再攔著他。
等到孟郡守趕到監獄,看到洛統領時,洛統領已然被肖典獄長折磨得不成人樣。
他看到這一幕不免怒火中燒,但他想指責肖典獄長手段狠辣,卻顧忌到肖典獄長現在得到了周使者撐腰,最終只是對著肖典獄長動了動唇,便沒再多說什么,直接命人把洛統領從刑架上解下來。
他沒再理會肖典獄長,也不去顧及周使者的想法,給洛統領檢查了傷勢,發現洛統領傷得不輕,便又讓人把洛統領送回家養傷。
他離開時跟著肖典獄長說:“如果周使者要再審問洛統領,就讓他派人去洛統領的府邸問吧。洛統領現在的模樣,哪怕有離開長平郡的心思,也動不了了。”
說罷,他看也不看肖典獄長一樣,大步離去。
……
另一邊。
趙總捕頭正帶著人猶猶豫豫地前往鄔家府邸。
但他這一次注定空手而歸。
其實在他帶人前往洛統領的府邸時,便已經被湯驍派過去的人給觀察到了。
湯驍早有應對之策。
甚至可以說,湯驍讓鄔柳兒去宴請洛統領,故意露出破綻,便是他的安排之一。
他早就預料好了有人會對鄔柳兒出手,從而引發他的下一步計劃。
但為了避免只有蛻凡修為的鄔柳兒會出現意外,此時正頂著鄔柳兒的身份還帶著家丁在郡內閑逛的“鄔柳兒”正是湯驍易容而成。
為了計劃的萬無一失,他毅然選擇了女裝!
在鄔柳兒還沒離開酒肆時,她便與湯驍悄然換了身份。
而真正的鄔柳兒早已在龐燁的護送下,趁著夜色,悄然返回了鄔家府邸躲在屋內閉門不見外人。
湯驍使勁想著鄔柳兒的行為儀態,模仿著對方的習慣,走著走著,便故意找了個要吃宵夜的借口,讓小翎將身邊的鄔家家丁全都打發出去給自己買吃的。
此時的他獨自一人等在河邊的一座涼亭里,裝著少女的柔情媚態,望著漆黑而又涓涓流淌的河面一臉的多愁善感,仿佛下一秒就會憋出一首詩來。
片刻后,他嗲著嗓子,帶著沙沙的嗓音,卻還真有女性那種輕柔的聲線,讓人一聽會感覺是一個嗓音偏粗糙的女人聲音,只聽他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他的話音剛落,四周的陰影處就冒出了一群黑衣人對著他虎視眈眈。
他裝作受了驚嚇的樣子,轉過身一臉警惕地看著這些人。
但他的舉動仿佛是某個信號,隨著他掃視四周,那些黑衣人便惡狠狠地朝著他殺來。
守在遠處始終監視著“鄔柳兒”的王家家丁看到這一幕有點懵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都還沒動手呢?怎么就有一批人比他們更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