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做?”
唐淵冷笑一聲,“本官本就是江湖中人,當然用江湖手段,雖然下作,但的確有效。”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雖然有效,但的確會有無窮的麻煩。
等閑情況下,他不會走這一步。
關鍵,時間不等人。
他不得不這么做。
朱高卓頓時臉一黑,擔憂道:“大人萬萬不可啊,一旦對文官下手,那些御史彈劾奏折會像雪花一樣送到陛下桌案上,到時可就麻煩了。”
要知道,當今陛下對待武人從來不心慈手軟。
而且,大乾就是擔心六扇門對文官體系下手,因此律法極其嚴苛。
若唐淵真敢這么干,到時沒將鹽司扳倒,更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實在得不償失。
因此,朱高卓才會如此擔憂。
唐淵擺了擺手,說道:“朱大人放心,利害關系,本官清楚的很,輕易不會走這一步。”
然而,朱高卓不禁沒有任何放松之色,反而滿臉憂慮。
不得不說,唐淵膽子真大。
歷史上,不是沒有武人對文官下手。
最終下場都極為凄慘。
聽說這位唐大人是草莽出身,難怪他會想到這種法子。
對草莽而言,殺人越貨、毀家滅門也是常事。
但大乾對文官太優渥了。
容不得武人放肆。
說實話,在大乾官場體系,文官永遠高人一等。
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見朱高卓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唐淵也沒在意,他只是說說,沒準備這么干。
這不,年如松還未到瀚州。
……
三日后。
瀚州刺史府卻迎來這位巡鹽御史,方文瀚出門相迎,絲毫不敢托大。
雖然他比年如松品級高,又是封疆大吏。
但年如松職位特殊,此行之后,必定再進一步。
“哈哈,年大人一路辛苦。”方文瀚大笑一聲說道。
迎面走來一位國字臉中年男子,臉色微黑,一臉不怒自威,此人正是年如松。
一路馬不停蹄趕路,年如松略顯疲憊,當看到方文瀚時,臉上罕見露出一絲笑容,躬身一拜,說道:“下官拜見方大人。”
方文瀚立刻扶起年如松,笑道:“年大人客氣,快些里面請。”
兩人聯袂走了進去。
“看年大人滿臉風霜,一路辛苦。”方文瀚說道。
一介文人,從京城趕到瀚州,的確極為辛苦。
年如松搖了搖頭說道:“為陛下分憂,乃下官本分,哪里敢言辛苦。”
方文瀚笑笑沒說話。
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年如松,沒變。
兩人寒暄一番,聊起了京城之事,又聊了聊瀚州政務。
不過,方文瀚也是初到瀚州不久,對瀚州了解不多,兩人也是點到為止。
聊著聊著,年如松忽然說道:“方大人任職后,有沒有見過孟大人。”
方文瀚一怔,瞬間意會,說道:“本官比年大人早些日子到瀚州,尚且沒有見瀚州諸多同僚,至于孟大人,還沒見。”
這位孟大人就是瀚州鹽司最高長官孟遠。
“這樣嗎?”
年如松低著頭,若有所思喃喃道。
“年大人,怎么了?”
方文瀚眉頭一挑,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