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柏一愣,沒理解年如松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今日在刺史府時,年大人就已經懷疑了。
而且,今日所作所為,一點都不像大人以前辦事風格。
年如松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今日突然發難,但本官沒有任何證據,根本拿孟遠毫無辦法,而且還會打草驚蛇,不如與他虛以為蛇,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就算鹽司有點小問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是朝廷默許的,本官也不能上綱上線,必須等事情查清楚,真有證據才能動手。”
看來大人還是忌憚。
柳柏心中暗道。
也難怪!
孟遠在瀚州權柄甚大,年大人孤身一人,沒有什么勢力,單憑一紙旨意真沒什么用,架不住人家陽奉陰違啊。
“那接下來大人準備怎么做?”
柳柏好奇問道。
接著,沒等年如松回答,柳柏又說道:“一邊巡視鹽務一邊調查?”
真相從鹽稅處著手,保證什么都查不出來。
畢竟,海鯊幫產了多少鹽,也只有鹽司知曉。
期間私吞一點,誰都不知道,還神不知鬼不覺。
“就怕孟遠早有準備。”
年如松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方文瀚咬死不松口,他肯定知道一點,若是能借助他的勢力最好。”
他也知道方文瀚不會助他。
所以,也沒報什么希望。
倒是六扇門,或許可以爭取一二。
想到這里,年如松對柳柏說道:“我們在瀚州毫無根基,后面巡視鹽務也不好開展。”
“也不知以前巡鹽御史如何巡視鹽務,又是如何處理鹽司的。”
柳柏下意識說了一句。
嗤!
年如松不禁嗤笑一聲,對那些巡鹽御史嗤之以鼻。
他也懶得多言。
此行,他本來就是查鹽。
即便沒有瀚州那條小道消息,也同樣如此。
不過,這則消息給了他一個合適的借口。
他奉陛下之名查鹽,名正言順,后面也有陛下撐著。
只是不可打草驚蛇。
若是只有鹽司一個衙門,他還真沒什么可怕的。
最關鍵在于,涉及到海鯊幫等眾多武林勢力,其中鹽幫占多數。
要是惹怒鹽幫這些人,他們敢跟你拼命。
因此,這才是一個麻煩事。
“想辦法暗中聯系唐淵,我要見他一面。”
年如松想到離京的場景,忽然對柳柏說道。
“他是六扇門中人,也不可信。”
柳柏提了一句,但也不會違背年如松的吩咐,當即應道:“是,大人。”
“且看他怎么說,而且此次一定會涉及到海鯊幫,必須有六扇門介入。”
年如松也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說道。
他雖是巡鹽御史,卻并不好做。
當然,若是他愿意與孟遠同流合污,的確會是一個輕松的任務。
不過……
他要敢這么干,回京之后,有他好看的。
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容許與孟遠沆瀣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