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海鯊幫分崩離析,鹽又怎么辦?
交給誰?
或者直接變成官營。
唐淵更偏向于官營,由鹽司一力主導,不給江湖勢力插手的機會。
次日,唐淵和朱高卓兩人走進鹽司。
這時候,孟遠下獄,鹽司其他官員人心惶惶,但也沒人傻到逃走。
若非需要這些人協助鹽司收繳鹽稅,年如松早就不留情面,將這些人通通下獄了。
“沒想到唐大人親自前來……”
看到唐淵之時,年如松一愣,他以為唐淵不會趟這趟渾水,沒想到真來了。
唐淵一拱手說道:“年大人有命,下官豈敢不從。”
年如松點了點頭。
也沒有將這番話當真。
今日,唐淵能到,他的確很感激。
“唐大人對海鯊幫可有了解?”
幾人沒有立刻趕去海鯊幫總壇,年如松招呼幾人落座,凝聲問道。
“略有了解。”
唐淵也不隱瞞,說道:“海鯊幫總體實力,其實在江湖上雖是算得上大勢力,卻算不上頂尖,只是……”
“只是什么?”
年如松心里一沉,急忙問道。
面對江湖勢力,他這個巡鹽御史作用遠遠小于唐淵。
“只是海鯊幫與鹽司合營食鹽,在其中攫取大量利益,形成一個巨大的利益群體,牽一發動全身,以海鯊幫為核心,形成一個江湖勢力聯盟,勢力極其龐大。”
唐淵沉吟片刻,如實說道:“所以,年大人想動海鯊幫,還望三思。最好能得到陛下旨意,憑借一州之力,恐難成事。”
年如松沉默下來。
他也想過這些事情。
“沒有足夠的證據,陛下不會降旨的。”
年如松了解當今陛下,搖了搖頭,滿臉無奈說道。
“需要什么證據?”
唐淵忽然問道。
“賬目!”
年如松鄭重說道:“本官核查往年賬目,發現大筆鹽稅不知去向,還有鹽引數量也遠遠不夠,所以我們必須查清楚鹽稅流向了哪里?”
“年大人可有眉目?”
唐淵問了一句。
年如松說道:“只能查到鹽稅每年都會流失大量銀子,但具體去向卻不甚明了,所以才需要調查,找出證據。”
聽到此處,唐淵摩挲著下巴,心里不禁思忖起來。
這可不好查!
想從海鯊幫找到突破口,難如登天啊。
“年大人,即便到了海鯊幫,恐怕還是難以得到賬目。”
唐淵不看好年如松此舉,搖了搖頭說道:“不如以孟遠以及鹽司諸位大人身上作為突破口,大人有所不知,海鯊幫幫主童百川通玄境巔峰修為,下官遠非其對手,到時難護大人周全,而且其麾下黑袍、白瑩兩位護法皆是真神境強者,也遠不是下官能力敵的。”
說明緣由后,唐淵便看向年如松,看他是否會一意孤行。
或者說,他想知道年如松對查鹽堅不堅決。
聞言,年如松看著唐淵無奈苦笑一聲。
“不是本官不愿審問孟遠,而是他心智堅定,絕對不會吐露真相,他又是朝廷三品大員,本官不能隨意動用私刑。”
“原來如此。”
唐淵恍然點頭,繼而又笑了起來,年如松終究是文官,心態一直都沒有轉變過來。
若是想知道真相,也不一定非要刑訊逼供。
江湖人自有江湖手段。
念及此,唐淵笑了笑,說道:“莫非年大人忘了下官乃是江湖中人。”
“哦?”
年如松驚異道:“此言何解?莫非唐大人還有什么其他手段不成?”
唐淵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