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春華無奈點頭。
“陛下此次到江南,可有什么安排,下官也好有所準備。”
婁春華問道。
趙挺道:“此事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婁春華也就隨口一問。
八皇子是第一次布置行宮,以前每次都是他在旁協助。
然而。
這次,卻將他撇在一旁,讓他一陣納悶。
“婁大人,瀚州六扇門總捕頭是不是叫唐淵?”
趙挺背著雙手,思索一陣突然問道。
“正是,聽聞此人在瀚州攪弄風云,江湖動蕩不安,但他又是六扇門副總捕頭,沒人管得了他,所以瀚州江湖一直不平穩。”
婁春華點點頭,對瀚州頗為了解,也是前段時間瀚州六扇門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趙挺眉頭微皺,問道:“路大人沒有斥責幾句,就讓他這般胡鬧?”
這話已經算是不客氣了。
婁春華眼神變幻,似乎聽出了八殿下對唐淵不滿的情緒,于是說道:“這倒是沒聽說,不過那唐淵是草莽出身,桀驁不馴,即便路大人斥責幾句,恐怕也不會理會。
后來,他又和海鯊幫結下梁子,所以瀚州江湖才會動蕩不穩。”
說到這里,婁春華忽然想起,好像唐淵將瀚州四方樓的人都抓了。
難怪八殿下會提及此事。
“殿下可是說四方樓一事?”
婁春華試探著問道。
趙挺遲疑了一會,也沒隱瞞,點頭承認下來。
“此事的確不好辦,還是在陛下快到江南這個檔口。”
婁春華皺起眉頭,目露沉思之色,想了想說道:“唐淵此人,下官哪怕遠在揚州,對他也有所耳聞,天賦不過,實力又強,連海鯊幫都不放在眼里,現如今與年如松攪和在一起,聽起來似乎唯年如松馬首是瞻,但他有沒有其他目的尚且不知。”
“此事有所耳聞。”
趙挺冷著臉說道:“年如松巡視鹽務,他是在借助六扇門的力量,否則他哪有撼動江湖的能力。”
“若是大人憂心四方樓一事,不妨讓他過來一趟,當面斥責,想必他也不敢陽奉陰違。”
婁春華提議道。
“糊涂!”
趙挺忽然呵斥一聲,說道:“路天行就在揚州,本殿下要不跟他打個招呼,直接將六扇門一州總捕叫過來訓斥一頓,豈不是授人以柄。何況,六扇門一州總捕,豈能隨便斥責。”
婁春華心里腹誹。
什么不能隨便斥責。
無非對方實力強,又是草莽出身,斥責重了,很有可能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江湖人能動手絕不跟你講道理,像他們文官體系,根本不愿招惹六扇門。
這些人若是沒有蒼興朝震著,那就真是無法無天了。
“那殿下給那位唐大人去信一封,相信他會識趣。”
婁春華又出了一個主意。
趙挺微微點頭,說道:“之前,我派手下人親自去瀚州都沒有成功,一封信能有什么用,這個瀚州六扇門副總捕將一切罪責都推到巡鹽御史年如松頭上,還真是滑頭。”
說到最后,趙挺忽然笑了一聲。
“殿下親筆信,相信唐淵不敢不聽。”
婁春華也不敢確定,遲疑說道。
隨后,趙挺也不多言,親自寫了一封信交給婁春華。
兩人聊了幾句,婁春華退了出去。
趙挺陷入深思,之所以不見路天行,那也是有原因的。
若非六扇門隱隱有支持四哥的意思,他到揚州后,第一個要見的就是路天行。
他是六扇門四大神捕之一,地位極高。
甚至能左右蒼興朝的態度。
但蒼興朝雖然沒有明面上支持四哥,但暗地里柳驤和四哥走得近。
他也不得不防。
現在,他最擔心還是四方樓。
但此時阻止明顯為時已晚,不妨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