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私鹽稅銀一案,即便老八做錯了,但愿意認錯就還是他的好孩子。
不像太子,死鴨子最硬。
他最看不上太子這一點。
也因此,他不喜歡太子。
思索間,八皇子走了進來,躬身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嗯。”
乾帝點點頭,能看得出來他興趣不錯。
此時,他正看著手中畫像。
這些都是揚州各方勢力進獻過來的秀女畫像。
都希望能像蕭家一般。
依仗著朝廷的力量,能在江湖得到長遠發展。
“老八,你過來見朕有什么事,朕記得你被禁足了吧。”
乾帝輕哼一聲說道。
當然,也不是怪罪。
這是他一貫作風。
不允許兒子們忤逆自己。
在他面前,就該乖一點。
趙挺就要跪下來認錯。
就聽乾帝不耐煩擺手道:“好了,來了就來了,不用跪了。”
趙挺早就揣摩到了父皇的心思,所以也就做個樣子便站起身。
“說吧,到底是什么事。”
乾帝放下手中畫像,做出聆聽狀。
“父皇,年大人在瀚州大肆調查鹽司,今年恐連鹽稅都無法收齊,國庫日漸空虛,對我大乾百害無一利,還請父皇徐徐圖之。”
趙挺言辭懇切,躬著身子說道。
待他說完,乾帝沉默的看著他。
一時間,御書房沉寂下來。
“為你自己還是為大乾?”
乾帝忽然問道。
“兒臣絕無半點私心,今年鹽稅本就沒有繳納齊全,現在年大人如此大張旗鼓調查海鯊幫,又與瀚州大大小小鹽幫起了爭端,瀚州六扇門甚至將府衙搬到鹽司,擺明了要撕破臉,徹底與江湖對立起來,毫無緩和余地。”
趙挺繼續解釋道:“六扇門在處理這件事上面,兒臣覺得欠妥。”
頓了頓,趙挺話鋒一轉,從國庫角度出發,說道:“每年鹽稅對國庫貢獻極大,一旦鹽幫撂挑子不干了,那鹽商從哪里弄鹽,鹽稅必然遲遲不繳納。”
“那些鹽商在吸我大乾的血,富甲一方,甚至富可敵國,實在該殺。”
說起這個,乾帝一臉戾氣,呵斥道。
尤其是三大鹽商的顧家。
這些年,小動作不斷。
以為他不知道,殊不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顧家牽連甚廣,沒有正當理由,連他也不敢輕動。
很容易引起內部動蕩。
塞北異族隨時寇邊。
所以,他現在不得不求穩。
而瀚州之事,是他讓年如松去調查的。
現在叫停,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想到這里,乾帝淡淡說道:“朕將制鹽權交給鹽司和海鯊幫,沒想到會養出一群尸位素餐之輩,實在讓朕失望,必須要嚴查。”
趙挺還待說話。
乾帝就說道:“既然要調查,自然要從根源下手,讓年如松去查。”
若非童百川惹怒了他,今日老八一勸,他肯定不會這么說。
趙挺臉色沒什么變化。
聽到這番話,沒有說話。
“若是今年稅銀沒有繳齊,那些不繳納鹽稅的鹽商,明年就不必發放鹽引了。”
乾帝看了趙挺一眼,對他說道:“這件事你去督辦。”
要知道鹽商拿不到鹽引,還稱什么鹽商。
所以,一旦這個消息散布出去,那些鹽商還敢不繳納鹽稅?
所以,對此乾帝絲毫不懼。
說完之后,乾帝又拿起畫像,仔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