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你和安妮在這等我們,我們速去速回。”林波把安妮和剛子安頓在一戶農家里,帶著大熊、蔡碧漪、洪志遠和醫生繞了些路,避開了守衛的視線,準備偷渡進重青聚集地。
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推著輛似乎是平時賣菜的板車,妻子和兩個男孩坐在車里,車里堆滿雜物。他身后緊緊跟著一輛長安皮卡,車后斗里坐著五六個看起來很體面的人,還有一些盒子和包裹,無一例外,這些人的臉都很瘦削。
后面過來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騎著一輛老式的三輪車。他身上很臟,臉色蒼白。
“你們為什么不去聚集地?”林波同他們打了個招呼。
“聚集地不再對外開放了。”小四輪上的一個上班族大聲回應道。
“那你們去哪里?”
“聽說東面的聚集地還對外開放,我們去那兒。我們組隊一起去嗎?”上班族好心地邀請這支穿迷彩的隊伍。
“不了。我們有人太虛弱了,撐不到那兒。”林波委婉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沿著護城河再往前走,是濕地公園的方向,林波決定從那兒偷渡進聚集地。
因能量球對視覺神經的改善,林波的視力比常人更好,他看到遠處的濕地公園的岸邊空地上,零散地堆放著一些用來加固用的木頭,而周圍那個三米多高的鐵絲柵欄網,這時也有很多部位已經用木頭進行了重新加固。這些鐵絲柵欄網一直延伸,直到從視野中消失。
洪志遠好奇地問:“整個濕地都是用鐵絲網攔起來的嗎?”
林波輕輕一笑:“怎么可能,濕地公園這么大,當然不可能完全圍起來。”
“也就是說,用鐵絲網圍起來的只是一小片區域?”蔡碧漪的眼睛驟然亮起。
看著面前漂著無數尸體和各種生活廢物散發著陣陣惡臭的黑色河水,眾人都把眼光聚到林波身上,無聲表達著內心的鄙視:老大,你挑的好路!這是人走的路嗎?
林波環視了眾人一眼,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條河是這個樣子!
在眾人殺人的目光中,林波身先士卒的跳進了齊脖子深的河水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做了個自認倒霉的表情,也都紛紛的跳進了河水中。
一跳進河水中,屎味的惡臭便沖進了鼻中,讓林波想起了上次在泥潭中逃命的經歷,不過那次是植物腐爛的臭味,這一次尸體腐爛的臭味更勝一籌!
他一邊推開擋在面前爛得只剩半邊臉的尸體,一邊慢慢在河水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著,看著從胸前漂過的死老鼠和大便,林波剛吃下去的軍糧在胃里便開始“造反”。
夾帶著濃濃惡臭的水氣,像實體一樣鉆進林波的鼻腔。
這水……能直接熏死人吧……
林波剛想捂住鼻子,結果看到手上掛的黃黃的一層屎,實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口把肚子里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他剛吐出來,還沒吐凈,邊上的蔡碧漪就也吐了。
蔡碧漪比林波還慘,林波個子高水剛及胸口處,蔡碧漪半張臉都埋在水里。林波吐的東西全漂蔡碧漪臉上了,結果蔡碧漪也吐了。
好在邊上的大熊拉了她一把,要不非喝口“高湯”不可。
有了他們倆這個良好的開端,邊上的人也開始放縱自己了,最后連大熊都吐了兩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