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韜世宛若醍醐灌頂一般,拍案而起,拽著杜楚客的衣領問道:“你是說,我的千機摧山弩丟了?”
杜楚客失落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杜槿也被吵醒了,揉著眼睛說道:“吵什么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她看清之后,問道:“三哥?二郎你們這是?”
被松開衣領的杜楚客,也不理杜槿,只是黯然坐在桌案前,悵然若失。
韋韜世則來回踱步,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千機弩丟的?”
杜楚客開口說道:“我太過疲乏,只是閉目養神有一炷香的時間,再醒來,弩就不見了蹤影。”
韋韜世立即說道:“走,去你房間看看。”
路上遇到了起夜的杜如晦,杜如晦見這三個人都不搭理自己,而且行色匆匆,便索性跟了上去。
到了杜楚客房間,杜如晦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杜如晦沉著冷靜,立即開始認真勘察杜楚客的房間。
少時,杜如晦撫須說道:“除了窗戶開著,其他沒有任何痕跡,連腳印都沒留下,真是奇哉怪哉。”
韋韜世此時也恢復了平靜,思索著說道:“會不會有一種輕功身法,不留任何痕跡呢?”
杜槿此時開口道:“若論輕身功法,這大都督行轅之中,怕是沒有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杜楚客也多多少少恢復了一些,說道:“昨夜,也只有我跟韜世兩人知道這諸葛連弩的存在,行轅之中的人,應該可以排除了。”
杜如晦點點頭,說道:“那就需要知道盜弩之人的動機了。”
韋韜世相信杜楚客的人品,便說道:“克忠他若是真的想要千機摧山弩,一定會開口向我索要,大可不必愚蠢至極的監守自盜。”
杜如晦接著說道:“那會不會竊賊本來不是為諸葛連弩而來,只是碰巧撞見克忠休息,順手盜走?而且,這個賊人一定是機關術方面的行家,否則怎么會知道這弩的珍貴,從而對弩下手?”
韋韜世這才下令,讓整個行轅查看有沒有丟了什么貴重物品。
不出杜如晦所料,行轅中貴重的金銀器,以及眾人的錢財都沒有丟失。
杜如晦又說道:“這就是了,那又是什么樣的動機,讓這個賊人鋌而走險盜竊大都督行轅呢?”
杜楚客瞪著雙眼,咧嘴笑道:“機關術的行家里手?不惜這么大的險?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韋韜世眼前一亮,也是想到了線索,脫口而出:“唐家堡!”
杜如晦與杜楚客相視點頭,深以為然。
杜楚客又說道:“只是不知這唐家之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杜如晦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想,若真是唐家堡的人,會不會跟段綸有關?唐家人此番前來,不外乎兩種情況。其一,是繼續販賣弓弩;其二,怕是重操舊業。這段綸既然不缺錢,那會不會雇傭唐家堡的刺客從而行刺大都督?”
韋韜世覺得杜如晦分析的有道理,說道:“很有可能,這個賊人本欲是來刺殺我的,但行至克忠的房間,發現了千機摧山弩,從而順手牽羊。”
杜楚客又說道:“那也不合理啊!拿了千機弩,再把你殺死,豈不是兩全其美?”
眾人聽后紛紛點頭,贊同杜楚客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