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韜世本身沒什么緊張感,可連一向波瀾不驚的杜楚客都進入了御敵狀態,心中的焦慮感油然而生。
摸不準李元吉到底意欲何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畢竟被幾千兵馬圍著。
而此刻李元吉已然被接進了風雷正廳,怎么說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備了厚禮、持拜帖而來,按照江湖規矩,柳家也不能將他拒之門外。
可李元吉本身可沒什么素質可言,看到好看的女弟子前來奉茶,便一把抓住了腕子,口出污言穢語調戲。
柳翦強顏歡笑,可恨的牙根兒癢癢,就少交待一句,不讓女的來招待李元吉。
整個河東道誰人不知?這李元吉可是色中的惡鬼、花里的**,這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人家從來不忌口!
竇誕察言觀色,率先開口,也好轉移柳翦的注意力。他問柳翦道:“柳堂主,你家老莊主何在?”
李元吉這才想起此行而來有正事,便撒開了這女弟子,問道:“對,趕緊讓柳老爺子前來,本公子有要事相問。”
柳翦一拱手說道:“四公子稍候,莊主即刻便到。”
這個只是個托辭,因為柳弘毅壓根就不會來。
在偏廳的柳先成心里也明白,柳弘毅是不會來見李元吉的。突然眼前一亮,索性來探探李元吉的口風,看看他到底來干什么?
少時,柳先成面帶微笑從偏廳出來,大老遠就盯著李元吉說道:“喲,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李四公子造訪敝莊,有何貴干啊?家父年事已高,又偶染風寒,特地讓先成來見四公子。”
柳翦正煩著呢,見柳先成來了,就知道是來幫場子的,心中暗道:好侄兒,夠意思!
李元吉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到柳先成出來了,頓時身子一顫,脫口而出:“哎哎哎,別動手啊!本公子此來是真有要事。”
柳先成要的就是這效果,便問道:“還請四公子開尊口示下,先成洗耳恭聽。”
李元吉見柳先成畢恭畢敬,才覺得自己不會挨打,便說道:“開門見山,我只問一句,家叔李神通與家姐李秀寧是否在莊上?”
柳翦一聽,便開口道:“四公子玩笑了,敝莊何德何能?竟能請得動這二位尊駕?”
柳先成見柳翦開口了,也懶得解釋。加上柳翦待人接物之事比自己高上不止一籌,便將話語權交給了他。
李元吉接著問道:“好,素問柳堂主快人快語,那我在問堂主,那河東道兵馬大都督韋略韋韜世可在貴莊作客?!”
沒等柳先成使眼色,柳翦笑道:“哈,實不相瞞,韋大都督與犬侄乃八拜之交、義結金蘭的兄弟,承蒙大都督虎威駕臨,敝莊蓬蓽生輝。”
柳先成皺著眉頭,將大袖一甩,暗道:罷,這小師叔的嘴可真快吶!
另一側偏廳,柳弘毅也聽著呢。聽聞柳翦說出了韋韜世,也是直抖愣手,長長嘆息一聲。
其實這也不怪柳翦嘴快,只是他這么說最重要的原因,是想以韋韜世之名恫嚇李元吉,好讓他知難而退。柳翦哪里知道韋韜世還真就抓了李神通跟李秀寧。
他但凡得知內情,絕不會說韋韜世在柳家山莊。
李元吉一聽,便道:“既然韋略在此,那就讓他來見我。劫持家叔與家姐本就跟貴莊無關。”
此言一處,柳弘毅是待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