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韜世搖頭并投去信任的目光,而后微笑道:“克忠寫的,我自不必看,直接蓋上大印就是了。”
杜楚客亦是會心一笑,加蓋印信。
“那這個王智辯如何?”韋韜世又問道。
杜楚客顯然就不知道了,搖了搖頭。
當今天下軍閥割據,日加喪亂,風氣所致,大小官吏貪贓枉法,比比皆是。但陳孝意潔身自好,對這些官場惡習,一塵不染,還能做到鐵面無私,賞善罰惡。
這自然是奇聞異事,對一向崇尚奇異節操的杜楚客,對這樣事情豈會錯過?
可王智辯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將領,對于其事跡,他也無從所知。
韋韜世也不再追問,想起了自己從未面對過的突厥騎兵,便問道:“克忠,你長年在外游歷,對這突厥可熟悉否?”
杜楚客點頭說道:“突厥所長,惟恃騎射。突厥男子幾乎全民皆兵,非常時刻女子亦可上馬廝殺,并且所部盡為甲騎,這是也突厥稱雄的根本原因。”
韋韜世又問:“嗯,那他們軍力到底如何?”
裴行儼嗤之以鼻的說道:“哼,不過土雞瓦犬爾!”
韋韜世嫌棄的看著他,說道:“老裴閉嘴,你看誰不是土雞瓦犬?”
杜楚客咧嘴笑了:“哈,太保悍勇,小小突厥自是不放在眼里。不過,尋常兵卒怎么辦?他們看見突厥兵,就像看見了狼一般恐懼。”
韋韜世點點頭道:“然也,我正是此意。聽聞‘阿史那’其意便是高貴之狼。眼下必須讓嵐城所募之兵克服對突厥的恐懼,老裴你明日想想辦法,練一練士氣。”
裴行儼笑道:“哈哈,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讓他們擁有屠狼的勇氣!”
韋韜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之后,又示意杜楚客接著說。
杜楚客接著說道:“突厥阿史那氏本為柔然鍛奴,后阿史那土門率部族起義,一舉滅了柔然國,建突厥國、稱伊利可汗。其后,朝廷將義成公主嫁往和親,嫁與啟民可汗,這才使得突厥暫時臣服。”
裴行儉此時返回,便接著說道:“我倒聽說一樁密辛。兩年前,楊廣汾陽宮度夏,夏末北巡之時,不料卻被始畢可汗大軍重重包圍。最后還是義成公主謊報軍情,騙走了始畢,楊廣才得以逃回雁門關。”
杜楚客確定說道:“確有此事。我以為若是能聯絡上這個義成公主,那對我軍必然有利。畢竟,如今的突厥可敦就是這個義成公主,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可賀敦,簡稱可敦,就是突厥的皇后。
韋韜世深以為然的說道:“不錯,她本嫁于啟民,如今卻是始畢的可敦。又能以軍情緊急致使始畢撤兵,這絕非因為始畢對她寵愛有加,很可能她手里握有兵權。”
杜楚客說道:“若真能聯絡上她,我愿親自前往與其接洽,畢竟眼下只有我會講突厥語,行動起來也方便些。”
韋韜世贊成杜楚客的觀點,又說道:“速速歇息,養足精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只有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