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秦嘉柔身邊的蕭敬跟著放下了抿了一口的熱茶,也許是白伯對他們的到來不歡迎,煮茶的水用的是滾開的熱水。
他聞著茶香,嘴皮子剛碰到茶水就被燙傷了,可想著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
便忍了下來,淡然的抿了口,就端在手里。
“是啊,老夫人能讓孩子出來,我們見見嗎?”
白老夫人坐在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椅子上,手里握著金絲楠木上面雕刻著牡丹花的拐杖,在地面上輕輕的敲打著。
“還記得當初我撿到云染的時候,她被包裹在一條單薄的床單里,小臉因為哭的太久,再加上天氣太冷,凍的又青又紫……我把當時奄奄一息的孩子抱回了家。連醫生都說再晚來會兒,孩子不是凍死就是餓死,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多月,孩子才一天天的好起來……”
白老夫人答非所問說了一大堆,她是真的喜歡云染,所以在回想時那雙混濁的雙眸里是滿滿的疼愛。
秦嘉柔捂著嘴,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仿佛跟著老夫人的回憶見到了當時被遺棄的女兒。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人要不是這次我家里那個女兒出了車禍需要輸血,我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在生下來的時候,就被人掉了包……老夫人,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她,您要是不想讓她跟我們回去。也可以,求您讓我這個當媽媽的見見她吧!”
從秦嘉柔聲淚俱下的話中,白老夫人得知,原來孩子并不是他們故意遺棄的。
心里那絲不痛快,才漸漸消散……
“凱南,去喊云染吧!”
坐在白老夫人身側的大兒子,白凱南詫異的看了一眼老夫人,揚聲喊:“媽?您真的要他們見云染?”
老夫人不是沒注意到自己兒子的眼神,可她裝作沒看見的擺了擺手:“快去別讓客人等久了。”
盡管心里有百般不樂意,白凱南還是不愿武逆自己的親娘。
惡狠狠的剜了一眼蕭氏夫妻,憤憤的起身離開了大堂。
白家正對面一家名為白凱南藥鋪的三間門面房。
白凱南大老遠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從他那三間藥鋪里涌出來的一股白色的濃煙。
當下,瞳孔一縮,飛快的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喊:“云染,云染你在里面嗎?”
藥鋪內一張刷著紅漆的方桌邊,白云染帶著口罩和護目鏡。
仔細的觀察著冒著白煙的一堆粉末,半天后激動的驚呼:“哈哈,成了,終于成了。”
這是她歷時一個多月研制出來的第一代的癢癢粉,但凡將粉末吸入鼻腔中的人。
都會感覺到渾身泛紅發癢,就像是身上游走著無數只小蟲子一樣。
她在田間地頭抓了幾只田鼠來做實驗,此時方桌上幾只捆在籠子里的田鼠,翻來覆去的在打滾,嘴里還發出難聽的田鼠叫。
至于藥鋪里涌出去的白煙,則是因為她的另外一項實驗。
只不過一時間沒控制好用量……
讓白凱南誤以為云染又燒了他的藥鋪,不過關鍵時刻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他是真的疼愛白云染,不然也不會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
白煙太刺鼻還辣眼睛,白凱南剛沖進藥鋪,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他瞇著眼,用手捂住口鼻,摸索著往里走。
結果腳下沒注意,險些被凳子絆倒。
聽到動靜的白云染從里面的隔間走了出來,由于她事先戴了眼鏡和口罩,所以并沒什么大礙。
在滾滾的白煙中,她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試探的喊了聲:“大伯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