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的差不多,元默就離開了麗澤軒。張玥進了房間一時無睡意,鎖好門,用左手抄了一遍道德經小楷,困意涌上來才上床歇息。
隔日清晨,張玥起床洗漱后,精神不錯,便在院子里打了一趟四象拳,這套拳是書院弟子平日里練來強身健體的入門拳法。還初先生提倡門下弟子文武兼修,磨練身體和意志,書院也聘有武術名師開設講武課,書院的弟子都會些防身的武藝。其中,不乏有武藝高強的。張玥天性好動,也跟著老師學了一些拳腳功夫,不過這點功夫在元默眼里,就變成了花拳繡腿,嚇唬小孩的三腳貓功夫。張玥雖然不服,但不得不佩服元默的武功,她清楚的記得,一次講武課的比武切磋上,元默一人赤手空拳擊敗七八名弟子的同時進攻,連大氣都不喘一下。連武師都夸元默是練武奇才。不過他的武功并不是在書院學的,也不知道是從何學來。偶爾去上講武課也只是為了去嘲笑張玥的身手多么的笨拙。
張玥有時覺得元默很神秘,例如:他每年會下山回家兩個月再回來,每次問他家里的事,他都閉口不提,追問下去,就翻臉走人。在書院時還總有一些外人來見他,張玥撞見了幾次,來人對元默都畢恭畢敬,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不過看在元默每次從家中回來都給她帶一堆吃食的份上,張玥也沒功夫細想這些。
張玥練完一趟拳后,出了一身汗,感覺渾身通透。小通把早飯端了過來,她匆匆吃了早飯。正準備去找元默商量下山的事。這時,清水進了院子,
“小師叔,我師父讓我喚您去前面的會客庭見客,有貴客來訪。元默師叔,還有幾個年長的師兄都已經過去了,您也快移駕吧。”
“貴客?誰啊?大師兄接待就行了唄,我也去啊?”張玥疑惑起來,平時書院來訪客是稀松平常之事,大師兄一人應付地很自如。她雖然在書院輩分高,但是從來不接觸院中事務,接待客人更是輪不到她。今日怎么讓她也去接待。來客什么來頭?
“京城來的貴客,師祖之前有過吩咐,讓我們好生招待,師傅說讓你跟元默師叔也一起會客,聽說好像是東陽師叔引薦的。”
張玥心想,八成是那個姓紀的京城世家公子到了。看來師傅還是挺重視這個人啊!
張玥讓清水先走一步,她自己回屋束好頭發扎好網巾,換上了一身頗為正式的淺紫色交領長衣。匆匆趕往前面會客廳。到了會客廳,她悄悄地從偏門繞了進去,廳內已有不少人,她遠遠瞟了一眼,大師兄盧膽鏡正陪著一個男子說話,男子的長相沒看清楚。她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看見元默坐在大師兄旁邊喝茶,這廝竟如此早到,于是趕緊走進來,對大師兄深施了一禮,口中尊稱,“見過掌院師兄。”
“嗯,五師弟來了,入座吧!”
“是,”
張玥答應著低著頭坐在元默旁邊,剛坐下,張玥就感覺一縷視線落到自己身上。
一個溫和又好聽地聲音響起,“盧掌院,這位公子是?”
“哦,忘記介紹了,這是家師晚年收的小徒弟,排行第五,姓張,師傅賜名張小五。小師弟,這位是紀如墨紀公子,乃是京城人氏,是三師弟的至交好友。你快過來,與紀公子見禮。”
張玥椅子還沒坐熱,趕緊站起來,朝那個男子方向作揖,口中說道,“見過紀公子。”
“張公子不必客氣。”張玥直起腰,順勢抬頭打量眼前之人。不禁愣住了,此人竟是昨日在山下多福樓遇見的那位白衣男子,再看他身后,站著的是昨日與他同行的黑衣男子,看樣子他們應是主仆關系。想不到他就是東陽師兄的信中提到的朋友,竟如此之巧。
這紀公子見張玥有些發愣,眸光一閃,輕輕地笑著喚道,“張公子?”
“啊?”張玥下意識回答道。那紀公子但笑不語。
“小五,還不回座。”盧師兄見狀呵斥一聲。“紀公子,我這小師弟,常年在書院讀書,很少見外客人,有些失禮,請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