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玥陪著笑,“師兄,那個,師傅的自誠章我實在是太喜歡了,不久前從師傅那里討了過來,諾,在這呢?”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自誠章遞給李東陽。李東陽將信將疑接過印章,仔細端詳后,仍是無法相信地盯著張玥,似乎有無數的問題要問,可是他到底顧忌朱佑樘在,沒再說什么,只是眼睛瞪了張玥好幾下。
張玥臉上也充滿了無奈,雖說是奉了師命,但到底瞞了師兄好多年,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車廂內頗有些尷尬,這時朱佑樘平靜的聲音響起,“阿敬。”
蕭敬頷首,“殿下,”
“除了車廂內四人,還有誰知道此事?”
“殿下放心,奴才深知此事利害,張玥是在極其隱秘的情況下偽造的真跡!除了咱們四人,只有我師傅懷恩知曉。師傅他一向對殿下您維護至極,絕不會泄漏。”
朱佑樘眼中寒光外射,冷冷地說道,“此事事關重大,絕不可外傳!”
“是!”車廂中幾人紛紛應允。
張玥第一次見到如此嚴肅的朱佑樘,偷偷瞅了他好幾眼,朱佑樘似乎察覺到張玥的視線,回視張玥一眼,二人視線正好對上,朱佑樘的瞳孔幽深,亮如漆玉,讓人無法直視,張玥趕緊垂下頭。
馬車上安靜起來,只有車輪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張玥身上的內傷本來就沒全好,晚上又在皇宮外吹了半天的冷風,此時在車上放松下來,覺得渾身發冷,之前胸口被踹的地方又隱隱悶痛,一股癢麻從肺里沿著嗓子涌了上來,
“咳!!!”
張玥捂著嘴咳嗽起來,咳了幾聲,剛剛感覺胸口和嗓子舒服了一些,身上突然被一股溫暖包圍起來,張玥低頭一看,身上不知何時披上了一件黑色披風,這是太子的......。張玥抬起頭,視線映入一對關切的眸子中,散發著柔軟的溫暖,那么暖,一直暖進人心。
“謝...謝謝如...殿下。”張玥結結巴巴說道。
朱佑樘輕聲說道,“今日,辛苦你了。”
這是太子今天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張玥尷尬的笑了笑,沒說什么。李東陽暗暗觀察著二人的神情,雙眼微微瞇了瞇,嘴角隱隱上揚。
馬車終于到了東宮,朱佑樘和蕭敬便下了車。
馬車上載著李東陽和張玥繼續向前行駛著,朱佑樘沒有立即進宮,望著遠去的馬車背影,若有所思起來。這時牟斌從宮內匆匆走出,走到朱佑樘跟前行禮后,附到耳邊低聲說道,“殿下,懷恩大人已經到了,現在書房等您。”
朱佑樘眼眸微轉,沉聲說道,“進去吧!”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東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