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玥不急不忙的說道,“如水的手里提的是兩個桶,放的水量一樣多,知秋手里是兩個空桶,一個空桶的底部讓我用刀挖去三尺長的方形出口,另一個空桶讓我挖了三個各一尺長的方形出口,出口處我現在都塞住了,一會兒,我把兩桶水倒各倒進兩個空桶中,然后二師兄和蕭敬各抱起一個木桶,東陽師兄給個號令,我,如水知秋三人,同時拔掉下面的塞口,皇上負責從看哪個桶里的水先流完。”
聽了張玥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于是按照張玥的分工安排各司其職,李東陽一聲開始,張玥等人同時拔掉塞口,“嘩——”兩個桶內的清水傾泄而下,一會功夫便流干凈了。
張玥的臉上濺了不少水,她抬起頭,急急地望向朱佑樘,“皇上,哪個先流完?”
朱佑樘凝望張玥的眼眸幽深如潭,他抬手輕輕擦去張玥額頭的水滴,忽地一笑,眼底若有淺淺漣漪漾過:“三個各一尺長的方形出口的桶先流完。”
“太好了!我就說二師兄說的辦法一定有效!”
白昂滿臉欣慰,李東陽在旁邊開口道,“皇后的辦法雖然有效,只是這兩個桶的流水的時間差別并不明顯,說服力是不是差了一些?”
白昂趕忙說道,“不要緊,我今夜回去便讓人加急制作十倍大的特制桶,效果一定會更加明顯。我看那幫老頑固還怎么說?”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愉悅起來,眾人回到席上,趁興又喝了許多酒,李東陽河白昂離宮時,已是深夜。
二人走在宮中的甬道上,前方不遠處是提著宮燈的引路太監,兩側的宮墻被微弱的指路宮燈照應下,忽暗忽明,讓人捉摸不定。
李東陽率先打破了靜默,“師兄,治水之事,終于有了眉目,恭喜你。”
白昂沒有接下話頭,“東陽,你還在怪師兄昨日的話語嗎?”
李東陽臉色如常,“東陽怎能怪師兄,師兄的鞭策,東陽應該銘記在心。師兄盡管放心去治水,朝中有我,必然不會讓您被暗箭所傷。”
白昂搖了搖頭,“東陽,我并不擔心被朝臣中傷。我做的事情問心無愧。唉!東陽,師兄記得你剛入仕那幾年,并不順利。世事變幻,自從跟隨了皇上,這幾年,你扶搖直上,如今已經做到了宰輔了。”
李東陽眸光一閃,“皇上乃是當世明君,東陽有今天,都是皇上的恩典!”
“那小五入宮做皇后呢?也是皇上的恩典嗎?”
李東陽瞳孔猛烈收縮一下,隨即正常,“玥兒與皇上是天定的緣分!”
白昂長嘆一聲,“小五如何入得宮門,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唉!也罷!我只是擔心小五的性子,只怕不適合在宮中生存。”
李東陽嘴角深抿,“師兄放心,皇上應允了小五,后宮只有她一人。”
白昂停下了腳步,深深地望了李東陽一樣,半晌吐了一口氣,“但愿吧。”說完大步先行離開了。
李東陽望著白昂的背影,一絲陰騖襲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