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區轉了一圈,找了幾家金店將黃金分批次脫手完畢,然后才開車返回出租屋睡覺。
……
異界,郡城之外。
朝廷平叛大軍的營盤整齊有序,壁壘森嚴,旗幡招展,營區內不時可見臉色冰冷的持戈甲士往來巡視、秩序井然。
蒙珞心中煩悶,睡了一陣又起來,披甲提刀走出營帳,只見細細的雨絲不停落下,天穹上黑云密布,偶爾可見刺目的電光在遠方天際閃現。
望了望遠處,夜幕中的郡城一片沉寂,高大的城墻恍如黑暗中的巨獸靜靜蟄伏著。
“……這群該死的亂臣賊子!”
他心里恨恨地罵著,旋即臉色又黯淡下去,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
圍城多日,天天血戰廝殺不斷,趙元謹固然是損兵折將、窮途末路,不過朝廷兵馬的損失同樣不算小。
這家伙二十六歲時考取舉人功名,家資頗豐、善于籠絡人心,本身確有幾分才干,遠非一般的流寇泥腿子可比。加之手下還有幾個能打仗的將官,是以面臨這樣的不利局面居然都撐到了現在,沒有像那些不成氣候的流民隊伍、遇上大點的挫折就輕易潰散。
當然到了現在,朝廷大軍可謂勝券在握,攻破郡城指日可待,到時候這個趙元謹就再也無處可逃了。
只是如今的朝廷積弊重重、奸佞當道,加上天災連年,天下流民義軍層出不窮,剿不勝剿,就算滅了這個趙元謹,又能夠為朝廷續命幾日呢?
“將軍何故嘆氣?”
清雋平和的聲音傳來,卻是隨軍幕僚朱云泰,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一襲青色衣衫,眼神明亮而銳利。
“真不知這仗得打到什么時候。”蒙珞用力握了握腰際的刀柄,幽幽說道。
朱云泰笑道:“趙元謹如今窮途末路,不過是仗著郡城城墻堅實、負隅頑抗罷了。據城中細作傳出的消息,城中糧草最多只可維持三日,受傷賊兵缺醫少藥,士氣低迷。就算我們圍而不攻,破城亦是指日可待。”
“是這樣就好,”
蒙珞幽幽地道:“不過濟都郡已于兩日前被叛賊呂康率軍占據,兵部行文,讓我們速速平定了趙元謹,趕過去救急。還有上陽郡那邊也不安穩,祁水郡已被叛軍所圍,余橈郡更是被賊軍攻破后洗劫一空,軍民死傷甚多……”
他搖著頭沒有繼續說下去,朱云泰同樣是苦笑不已。如今國運艱難、天下已進入多事之秋,這般辛苦奔波、四處救火,也不過是聊盡人事罷了。
若是將來朝廷傾覆,大局再難挽回之際,他們又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