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萍冷笑道:“做夢!”
韓陵山道:“我聽說你的香閨里就有一個極為擅長服侍男人的妖精,請她幫我沐浴也不是不成!”
周國萍道:“這是我的私生活,輪不到你來管。”
韓陵山把一張臟臉幾乎貼在周國萍的臉上,陰惻惻的道:“女人好女色也沒什么不對,你可以把她送去藍田你的府邸里,帶在身邊是大忌!
你該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吧?”
周國萍道:“我上報了此事,也給縣尊上了請婚帖。”
“縣尊答應了嗎?”
周國萍道:“也沒有反對。”
“愚蠢,不答應就是不準!這點道理要我來教你嗎?你身為密諜,有了家眷不送去藍田縣,留在身邊為何?”
韓陵山平日里顯露的痞子氣在這一刻居然不見了蹤影,一雙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的盯著周國萍,似乎在不久前還跟周國萍插科打諢的根本就不是他。
周國萍嘆口氣道:“我會把那個可憐的女人送回藍田。”
韓陵山嗤的笑了一聲道:“你真的以為曹化淳是一塊爛泥,可以任憑你們這些人揉捏?
如果不是江南道的人捏住了曹化淳的戴孝侄兒,你周國萍的腦袋早就搬家了,盧象升也早就滿門抄斬。
記住了,別覺得誰可憐,事情弄明白了之后,你會發現你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人。
我們藍田縣不喜歡個人出頭,我們講究整體利益,我們也是一個完整的集體,這一點你要記住了。
我與盧象升離開之后,與曹化淳的交易就算徹底結束。
周國萍,我想,你馬上就會接到調令,離開京師!“
周國萍的額頭盡是涔涔流淌的汗水。
韓陵山不再說話,默默地等待周國萍把這些話消化完畢。
盧象升沐浴的時間不長,一柱香之后就帶著兩個背著包袱眼角還有淚痕的管家出現在韓陵山身邊。
韓陵山笑著對周國萍道:“你欠我一個人情,一定要用最好的沐浴方式來招待我。”
周國萍冷冷的道:“做夢!”
盧象升輕笑一聲道:“盧某就此作別,祝愿韓公子能平安抵達建州,某家這就去了。”
眼瞅著盧象升帶著老仆走了,韓陵山就對周國萍道:“但愿他莫要再節外生枝,好生趕去藍田縣。
他這樣的人,在大明沒有活路。”
周國萍道:“你這種看似光明,實則如同夜梟一樣的人,才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韓陵山笑道:“我是一個站在黑暗中仰望光明的人,你們站在光明中看不清楚的細微變化,逃不出我的眼睛。
等到有一天,當光明照耀全世界,世上再無黑暗角落供我棲身的時候,我就會站在太陽底下,享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