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陵山從褡褳里摸出一枚青銅腰牌遞給老阿古道:“只可惜,我只弄到三個。”
老阿古伸出顫抖的手牢牢地攥著腰牌,他不認識字,可是,這樣的制式腰牌他以前也有過,不用看,他就知道這枚腰牌是真的。
在建州,只有腰間懸掛這種腰牌的人才能被稱之為人,余者,不過是阿哈罷了。
“還有一枚腰牌你覺得給誰合適?”
韓陵山將另外一枚腰牌用細牛皮繩穿了掛在腰間,拿起最后一枚腰牌問神清氣爽的老阿古。
“誰都不給,你收著!”
昏暗的街道上,老阿古的眼睛閃閃發亮,似乎有了一枚腰牌之后,他的智慧之光也在一瞬間被開啟了。
“除非給我們建立了很大的功勛的人才能獲得旗丁腰牌。
蘇合泰,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甲喇額真,我是你忠誠的牛錄額真。”
對于這種程度的升官,韓陵山心中毫無波動,他回過頭瞅著已經關閉的盛京城城門,在這片大地上,只有城門外邊的那個人才是自己的兄弟。
“你不是我的兄弟!”
云楊抬起高傲的頭顱用鼻孔瞅著云昭,然后說了一句讓云昭很想揍他的話。
“我怎么就不是你兄弟了?”
“你把最窮的河南的兩個縣當做我們軍團的供養地,還不許我染指洛陽。”
“我不是已經給你撥款了嗎?你又花完了?”
云楊嘆口氣坐在云昭對面,還把自己的頭盔放在他的桌子上,攤開手道:“秋末的一場演練,你給的五萬銀元就一個子都不剩了。”
云昭揉揉太陽穴強忍著怒火道:“一場演練你花了五萬銀元?花在哪里了?”
“我們新研究出來一種炮術,威力奇大,一次密集火就能覆蓋三畝地大小的一塊空地,如果到時候面對敵人的時候,不管他來多少人馬,也不夠我火炮幾次覆蓋的。”
云昭平靜了下來,瞅著云楊道:“你現在喜歡開花彈是不是?”
云楊連連點頭道:“實心彈一炮出去就只能打出一條線,殺傷力太小了。”
云昭道:“你什么時候跟武研院勾搭在一起了?”
云楊嘿嘿笑道:“他們提供的炮彈確實好用。”
云昭揉搓一下面頰道:“你就沒有想想他們那群人為什么要跟你混在一起嗎?你應該知道,那些西方人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統統認為你是野蠻人,尤其是武研院中的那些女人,早就把你看成色中餓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為什么會突然舍棄云福軍團不合作,偏偏要找上你?”
云楊摩挲一下禿頭道:“我早就改邪歸正了。”
云昭嘆口氣道:“你是把我當冤大頭使喚,使喚的習慣了,天爺爺啊,武研院出來的新東西一旦沒有進入量產,你知道哪有多貴嗎?
不,你應該知道,就算你不清楚,你的副將也很清楚,咦,你又拿我跟那些人吹牛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