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娘靠在車輪上艱難的道:“酒井健三郎說希望你救他,他定有后報。”
韓陵山攤攤手道:“早說啊。”
“我說的話你應該能聽懂吧?”
韓陵山道:“能,說吧,你去關中到底要干什么?”
薛玉娘道:“為了拜見云昭大將軍。”
韓陵山抽抽鼻子道:“你是倭國人是吧?”
薛玉娘吃力的道:“妾身乃是德川家光將軍座下女史,千代子。”
施瑯在一邊笑道:“德川家光此人不近女色,倒是對男人很感興趣,這些女史就被當成武士使用,地位不高,也不算低,經常派她們做一些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聽說云昭曾經跟建州的黃臺吉跟多爾袞爭奪草原之花,所以就派這個女人來看看有沒有機會親近一下云昭,估計是看上了藍田縣生產的火器。”
韓陵山先是在腦海中想了一下錢多多在月下白衣飄飄舞蹈的美艷模樣,再看看倒在車輪邊上吐血吐得滿臉滿身都是的倭女,搖搖頭對倭女千代子道:“云昭好色不假,只是你這模樣的可能不成。
你們倭國有沒有那種傾城傾國的那種?
如果有,可以盡量多的送過來,說不定會有機會。”
千代子慘笑一聲道:“我要死了。”
韓陵山將千代子抱起來溫柔地放在馬車上,還幫她擦掉了臉上的血跡,輕聲道:“支撐住,只要到了玉山,就有高明的醫生為你治傷,你就能活下來。”
千代子勉強抬起一只手,在韓陵山的臉龐上撫摸一下道:“大明男子都是這么溫柔嗎?”
韓陵山笑道:“在大明,女子被認為是上蒼降下的恩物,值得用心對待,你閉上眼睛睡吧,我在你睡夢中為你療傷,等你醒了,我們也該到關中了。”
在韓陵山蠱惑的話語里,精疲力竭的千代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施瑯見韓陵山把千代子的衣衫剝下來了,吃驚的道:“這么急?”
韓陵山從自己的包袱里找到傷藥,胡亂涂抹在千代子的傷口上,再用干凈的繃帶幫她隨便包扎兩下,就把被子丟在千代子被包扎的如同木乃伊一樣的身體上。
“這個女人好像很有用的樣子,死掉太可惜了,我們走吧,再走三天就能看見藍田界碑了。”
施瑯哈哈大笑著將幾輛馬車串成一串,在最前邊趕著車隊,緩緩啟程。
至于倒在路上的尸體,也不用收拾,樹林間已經隱約聽到野獸的叫聲,它們應該能清理干凈。
施瑯跨坐在最前邊的一輛馬車上朝后面的韓陵山高聲道:“這個倭女對你來說也是珍寶嗎?”
韓陵山道:“你以后要熟悉藍田做事的方式,一定要物盡其用才好。”
車隊走在幽靜的山路上,只有鳥鳴為伴。
施瑯心情似乎又有了變化,一邊喝酒一邊高聲唱道:““海水深深索呀索原在,四十日烏寒來。
刻苦耐,刻苦耐;
心想死掉本命路,想著家貧呀又再來,
又再來!”
聲音依舊嘶啞,只是少了幾分悲苦,多了幾分豪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