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陵山道:“沒法子,都是百戰的好漢,弄一地血難免。”
“清洗血地的時候一定不能用熱水,一旦用了熱水……哈哈哈這屋子能臭十年。”
眾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了二進院子。
一進門,云昭就不耐煩的道:“誰把京觀擺在這里了?愚蠢,韓陵山,回去問問,懲處一下這個蠢蛋。”
對于人頭什么的,從云昭開始直到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什么害怕的感覺,這種事情在座的幾乎所有人又不是沒干過,只是把一堆呲牙咧嘴的人頭擺成金字塔模樣,實在不是人子。
聽到皇帝發怒了,原本等在二進院子里的監察們迅速將人頭丟進一個個小推車,轉瞬間就不見了。
云昭踏進二進院子的大門之后,地面上又被清水清洗了好幾遍,只是血腥味依舊很重,讓人有些反胃。
磚墻上多了很多槍眼,華麗的梁柱上也有刀砍斧鑿的痕跡,云昭摸摸磚墻上的槍眼瞅了韓陵山一眼道:“你們總是這么粗暴嗎?”
韓陵山道:“速戰速決之下,您不能要求的再多了。”
二進院子就顯得很寬闊了,并且有兩眼井,很明顯,整個二進院子是按照太極模式來修建的,只用了黑白二色,再加上院子里耐寒的青竹,紅梅,顯得更加的雅致。
云昭憐惜的撫摸著兩叢被砍得亂七八糟的青竹再一次不滿的瞪了韓陵山一眼,在燕京能種活竹子的地方實在是不多,就顯得尤為珍貴。
“您看看屋子,屋子里面沒有被破壞。”
云昭背著手穿過會客廳,瞅著一方月亮門規劃出來的一顆羅漢松嘆口氣道:“很雅致啊。”
韓陵山指著修建成折扇模樣的花窗道:“您看看窗外的那株梅花,等到梅花盛開的時候,這里一步一景,美不勝收,留給多多正合適。”
云昭驚奇的看了韓陵山一眼道:“喜歡說話就多說一點,我發現你這種剛直不阿的人拍我馬屁,會讓我有很強烈的成就感。”
韓陵山笑道:“等沒人的時候我繼續,現在,我們還是去看看老朋友,您一定會喜歡的。”
一群人走進了三進院落里,故人已經被綁在巨大的木頭架子上恭候多時了,只是他們對自己被綁成大字型見大明皇帝云昭多少有些羞澀,一個個低著頭,還把散亂的頭發垂下來,不讓云昭看到他們的臉。
一個黑衣監察抓著其中一個人的頭發把他的臉暴露在云昭面前。
云昭看清楚了那張臉之后嘆口氣道:“我以為你還在南洋的原始森林里當野人王呢,萬萬沒想到會在燕京城見到你。
剃光胡須的張秉忠,就不再是張秉忠了,而是一個白面無須的胖子,如果不是云昭對他的那張臉很熟悉的話,他也不敢相信會在這里遇到張秉忠。
”陛下饒命……”
在張秉忠開口求饒的那一刻,云昭就知道這個家伙其實已經死了,雖然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張秉忠,但是云昭寧愿在叢林里堅持跟云紋他們一群人作戰的張秉忠才是真的張秉忠。
“監察部在張秉忠所部中的人,在三年前開始懷疑那個張秉忠似乎不是真的張秉忠,我們就開始追查此人所有能去的地方。
開始,我們重點放在陜北,放在大明的窮山僻壤,兩年多沒有任何消息,直到陛下準備駐蹕燕京,我們監察部調用了大量人手開始駐防燕京,開始重新調查燕京城里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