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場戰爭也是通過教皇斡旋,最終停止的事情,小笛卡爾似乎對此視而不見。
殺死一個教皇,對大明來說用處不大,如果僅僅是想從歐洲弄走一些學者,小笛卡爾認為不值得動用這么強大的力量。
屬于殺雞用了牛刀!
牛刀既然已經祭出來了,不殺牛,只殺雞,就是一種浪費。
總體上來說,小笛卡爾認為——教皇死了,那么,戰爭就該重新爆發,而且必須比上一次戰爭更加猛烈才對。
只有通過血與火的戰爭,人們才能對宗教的普世價值有一個清晰地認知度。
到時候,不論是新教,還是天主教,都能真正的冷靜下來,重新面對一個破碎的歐洲。
他固執的認為,挑起戰爭的痛苦是一時的,而戰后的和平將是長久的,一得一失之下,對于歐洲人民來說,總體上是有利的。
喬勇看完小笛卡爾的計劃之后對張梁道:“看樣子他不僅僅要殺教皇,他連神圣羅馬帝國斐迪南三世也惦記上了……”
張梁咬著牙道:“這張網撒的太大了,這孩子也不怕撐著?”
喬勇皺眉道:“其實就是多加幾門火炮,多準備一些火藥的事情,從計劃來看,是可行的,就是,我們幫他干了這件事之后,就必須跑路了。
否則,計劃一旦泄露,我們會被整個歐洲人圍攻的。
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只想著完成計劃,沒想著計劃完成之后的撤退事宜。”
張梁淡淡的道;“既然計劃有成功的可能性,那么,你們在完成布置之后迅速撤離,我留下來,陪著這個孩子,這是我身為老師的責任。”
喬勇點點頭,覺得張梁的話很在理,這也是張梁的責任。
他將會享受到弟子帶來的榮光,也必須承擔弟子帶來的后果。
張梁離開了會議室,看到了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的小笛卡爾,迎著這個孩子純潔的目光走了過去,師徒二人背靠著高大的木質回廊坐在一起。
“你的計劃被批準實施了。”
小笛卡爾笑道:“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一個徹底陷入宗教戰爭的歐洲才是符合大明帝國利益的歐洲。”
張梁脫掉手上的小羊皮手套,搭在膝蓋上,眼睛盯著地面幽幽的道:“你考慮過這樣做會帶給笛卡爾先生,以及小艾米麗的影響嗎?”
小笛卡爾詫異的道:“我想當魔鬼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外祖父跟艾米麗沒關系。”
張梁道:“你應該明白,笛卡爾先生不是你外祖父。”
小笛卡爾道:“我認為是!”
張梁笑著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我回去之后就會燒掉所有關于你身世的文件,你以后就是笛卡爾先生的外孫,我甚至還會上書陛下,請他將你的身世記錄封檔。”
小笛卡爾看著張梁閃閃發光的眼睛道:“陛下知道我這個人?”
張梁呵呵笑道:“你以為我有這么大的權力,對你個人投入這么大的資源嗎?陛下看中了你,這就是我為什么會說你的重要性超越了那個將要死亡的教宗。”
小笛卡爾咬了咬薄薄的嘴唇,猶豫的問道:“去了明國,我能見到陛下嗎?”
張梁笑道:“陛下如今正隱居在揚州的一個不大的行宮里制作香料,我想,你去了以后可以幫他燒火,他已經無數次抱怨過自己那兩個愚蠢的女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