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
天圣十八年!
帝國坐落在大陸的中心,享受著周邊國家的供奉。
據守北邊的渝關成了抵御漠北王庭侵擾的邊境線,里面僅僅有著數百軍士常年留守在這里,在他們的記憶中,祖祖輩輩都曾在這里待過。
時間流逝,每當夜晚,他們都會仰望天空。
心里暗暗的自問,往后自己的子孫后代是否還會如祖祖輩輩......
但答案似乎格外明顯,他們還會有子孫后代嗎?
......
“什么?你要去修行?”尖銳的聲音在城內督查的房間內響起來。
厚厚的土墻,也抵擋不住這聲尖銳的吼叫。但在轉瞬間,房門被打開,露出個黝黑發臭的腦袋,張望著四周是否有人。確定無人后,把腦袋縮回去輕輕地將門關上,里面的嗓音被壓低了許多。
城內最大的指揮官,是帝國北軍下小小的督查,不是隸屬軍部的官職,而是來自官府的職位。按照道理來說,邊境渝關的指揮官應當是軍人才對,但這里是渝關邊境,是帝**人飛揚跋扈的地方,所以那些讀過些書的官府文書,便不得不來到邊境上當督查。
渝關的督查劉文靜,很好聽的名字。
跟這些邊境的**待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招惹上不雅的習性。身上頭發漸漸的發臭,臉經常性的不洗,衣服穿個半個月也不見換上一套。
劉文靜看著坐在自己對桌始終面色不改的少年,從眉眼和動作中,他看不到絲毫的緊張和慌亂,“你知道,我向來不在意有人離開這個地方?”
“即便是逃跑,在我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不過......你要去修行,那就必須要擺脫軍籍,我不喜歡寫字,更加討厭寫文書,自然也就討厭里面那些想要爬上天的痞子。”
說著,劉文靜很想要大罵少年,看到少年始終面不改色,終究忍住了自己想要吐臟話的**。眼皮在劇烈的顫動著,目呲欲裂的盯著少年,他迫切的想要在少年臉上尋找到慌亂。
毫無意外,他徹底沮喪了。
少年始終沒有說話,面色也始終不改。仿佛劉文靜闡述的道理與他無關,要去修行的那人也不是他。
房間內逐漸沉默下來,劉文靜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不想要再開口說話。少年覺得自己沒錯,劉文靜應該給自己寫脫離軍籍的文書,順便可以寫封推薦去帝都軍部的無用推薦信。
“林亦,我告訴過你,不要挑釁我的耐心.......”劉文靜眼神逐漸冷起來,如同毒蛇般陰冷的豎瞳,直愣愣的落在少年林亦的身上,沒有起到他想要的作用。
林亦不為所動,手指輕輕的放在破爛的木板上敲動著,給沉寂的房間添加不合時宜的妙語。
終于......劉文靜點了點頭。
“我說過,你遲早會同意的,威脅從來都是最不具備攻擊性的武器,在我看來,言語蒼白無力。”林亦面無表情的臉終于發生了絲絲變化,嘴角勾勒出來的弧度昭示著他此刻很高興。
不是與劉文靜之間博弈勝利的高興,而是自己可以離開渝關,去帝都修行的興奮。這座邊城他待了兩年,本就不慎流落這里的他,在兩年的時間內,厭煩了渝關的苦悶和無聊。
迫切的想要離開這里,去尋找屬于他本該完成的責任和追尋。
畢竟,來到這個世界,總要做出些什么!
想到這些,林亦朝劉文靜微微一笑。瞧著他的笑容,劉文靜頭皮發麻,恍惚的記憶中,上次林亦這樣笑的時候,城內那幾只看門的狗成了桌子上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