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咳嗽在喉嚨間響起來,被他壓制僅有半點,又悄然無聲的通過打嗝釋放出來。刺鼻的酒糟味在鼻子里面來回晃蕩,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迷失在街道的孩子,咳嗽徹底消失后,他才被嗆的眼眶濕潤,差點流下眼淚。
“我就說過你無法喝酒,何必要裝模作樣,難道還真的會有人發現你不成?”
自言自語的說著,沒有再去品嘗酒杯里面的酒,依然將酒杯端起來放在嘴巴上,靜靜的聞著刺激著他味蕾和精神的酒香,雨帽遮住了他的眼睛以上的全貌,而酒杯則遮住了他鼻子以下的模樣,使得僅僅露出的鼻子無法查探到他的蹤跡。
果不其然,輕巧的馬隊折返回來,除了少了幾匹無關緊要的馬匹外,領頭的中年男子坐在隊伍前面那匹異常俊朗的馬上,男子穿著普通的常服,模樣是中年,耳邊的兩鬢卻異常雪白。
馬隊的人四處尋找,掃視著周邊的情況,都查無所獲,下邊的人在中年男子身邊報告了后。中年男子眼神疑惑,眉頭緊皺像是被什么鋼針串在一起,無論如何的好消息,恐怕都無法讓橫亙在他眉間的那道山脈平復下去。
“收隊,回去再說!”
既然沒有,中年男子也沒過多停留,收緊了后面的馬匹,以免傷害到了周圍擺攤的小販,馳騁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面,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也消失在了林亦微瞇的瞳孔中。
隨著馬隊的離開,驟然落下的秋雨,又驟然消失,像是場隨意的玩笑。還未離開街道的小販逐漸的匯聚起來,街道上面的繁華再次恢復了艷陽天氣的時候。林亦放開了自己的雨帽,將自己身上的雨衣也脫了下來,緩緩的折疊在一起,放在后面的腰間。
秋雨消失,自然不該再裝模作樣,否則太過引人懷疑。
端起酒杯,皺眉盯著酒液的旋轉和漣漪,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仰著頭皺著眉一口飲下。這次沒劇烈的咳嗽,他雖然是第一次喝酒,卻并不是第一次聞到酒液的味道。早已習慣了比這種更加烈的酒,所以林亦他有辦法遏制這種因酒刺鼻火辣而引起的咳嗽。
結完賬,離開了酒樓。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這次的出行時間很短,不過兩個時辰而已,卻只為那短短的幾秒相視,對于林亦而言,不算是吃虧的行當,但是對那位驟然回來的中年男子來說,卻是極為吃虧的買賣。
畢竟林亦喝了酒,而那人會丟了命!
內屋桌子上有封泛黃的書信,被壓在茶杯下面。林亦眼里無驚恐的錯落,閑散的走到桌子上,靜靜的將書信拆開,看著里面由胡昌給自己尋找到的信息,然后逐字逐句的讀著,且深深記在自己的心間。
“楊繼新,河北道王家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