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景色各有各的不同,傳到帝都中的名頭也各有大小。
兩人現在面對的是東湖,帝都的冬天很冷,漸北方的冬天都很冷。整座東湖結冰,厚厚的冰層根本看不清楚水下的情況,也很難發現水下面是否有著魚蝦存在。
指著東湖,景云笑道:“去年的時候,東湖還不曾結冰,今年居然結冰了,看來明年又要從江南道進購大批魚蝦才行,否則東湖怕是撐不起四大景的名頭。”
望著東湖遠處的厚厚冰層,林亦若有所思,片刻后,開口道:“去年不結冰,今年結冰,是年年天氣不同,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別的緣故?”景云一臉懵逼,笑著反問:“別的什么緣故?”
林亦抖了抖肩,攤手無奈:“我又不是帝都人,也不是關內道人,哪里知道什么別的緣故,猜測而已,猜測而已......”
說著,遠遠走開,朝西邊走去。
望著林亦遠去的背影,景云回頭順著東湖冰層中間那條隱晦的細線看過去,有著淡淡的紫色在蔓延。只不過旁人的眼神不好,根本無法看到,即便是他看了好幾次,也才看明白,且看明白了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誰,完全沒作用,沒意義,反而徒增煩惱罷了。
周圍的學子很多,多到不可勝數。
東湖景色到底是迷人的。
所有帝都中的公子小姐相談甚歡,彼此家族打算聯姻或者互有好意者,都會選擇在這個時節,來看看常年不曾冰凍的東湖,全湖凍結到底是什么模樣,值不值得看上一眼。
為女子爭風吃醋的事,在那些世家公子間,屢見不鮮。
林亦和景云識趣的很,遇見這類的事情,不謀而合選擇不去看,直接略過去。再是走著,就會看見三三兩兩的人被學宮中的教授或者打雜的抬著,有耐心者則是丟在學宮外面,沒耐心者直接丟在學宮靠近門口的垃圾堆旁邊。縱便是如此惡劣的態度,也無人膽敢置喙學宮。
這便是學宮,便是帝國教育英才的地方。
足夠的尊崇,如同太陽懸掛在帝國百姓的心中。
那些紈绔子弟,也不是腦癱的過分,家中長輩不止一次的警告過。殺人越貨,為女子爭風,能夠去得的地方,唯有那兩座學宮不可玷污,不可去置喙。
說得多了,腦海也留了印象。
望著這些好笑的場景,林亦笑了,景云司空見慣笑不出來。
“好笑嗎?”景云問道。
林亦點頭:“難道不好笑嗎?”
景云百無聊賴朝那邊地上望了眼,沒興趣,搖頭道:“司空見慣,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提不起興趣。現在你也就第一次見到,所以才會覺得好笑,往后就不會了。”
“你以為我是看見那些人的窘迫無可奈何而笑?”林亦反問道。
景云瞪大眼睛,滿是疑惑:“難道不是嗎?”
“是也不是!”林亦故作高深搖頭,沉默后又道:“想來有句話你應該聽過,讀書人最喜歡做的事‘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不都是可說而不可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