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臉色極為難看,幾欲噴出怒火的美眸射出的視線如同柄利劍,直刺徐臨浮的臉頰。黛眉緊皺想著破解局面的方法,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半點可能性。徐臨浮這般的天命境已然不是輕易可以比擬,整個帝國又有多少天命境強者,其中又有多少可以穩穩當當壓住徐臨浮......
答案顯而易見,可謂少之又少!
林亦雙腿如同澆灌了鐵水般,逐漸的僵硬起來,慢慢的雙腿的骨骼發出了輕微的響動,挺直的胸膛以及膝蓋緩緩變得彎曲起來,甚至于變得佝僂,變成了如同老者般的身形。直到最后撲通一聲,雙腿跪在了地上,跪裂了膝蓋下的兩塊厚重的長條青石板。
他怒吼一聲,想要擺脫這種情況,怎么都無濟于事。
何夕始終沉著臉,面色上帶著沉重。她知道徐臨浮一定不會對他出手,所以為此感到略微的輕松。使之沉重的是來此的目的根本沒有完成,本以為應該有的威嚴在某些人眼里依舊顯得不值一提。不是因為她的地位,也不是因為她的實力,而是因為徐臨浮背后站著的那人。
她抬頭望了眼漆黑的夜空。
天無二日!
......
春雨末忽然下起了零零落落的白雪!
從最開始的一朵,變成了往后的無數朵,落到了在春雨末所有人的臉上。
轉瞬而來的便是無盡的冷意,仿佛墜入黃泉地獄般的陰冷森寒。徐臨浮臉色微變,手指在面前輕輕點過,他身前的空間如同水面般頓時起了無數漣漪,然后又著如同水面漣漪一樣的圈圈層層,套著林亦的身周,逐漸的逼近壓迫,壓得他喘不過氣......
梁興居狠狠的怒吼,破開了來自徐臨浮的禁錮。
手中的長簫在手指間轉動劃過完美的弧度,腳尖在地面輕點,身形如同離弦之箭射了出去,整條街道頃刻間簫聲悠揚,霎時間春雨末的天地元氣變得流竄躁動,本是被徐臨浮控制的天地元氣在此刻獲得了短暫的松散,就簫聲徹底擊潰,凌亂飄散于天地間。
手中斷裂的鐵釬朝地面一震,胸前的胸骨被天地元氣震的微微凹陷,憋著口鮮血吞咽如腹。徐臨浮面對著梁興居的反擊,并無注視林亦的所為,于是他趁著空隙悍然出手,斷裂處依舊鋒利的鐵釬,若一柄鋒利的長槍狠狠朝徐臨浮的后背刺去。
越是接近徐臨浮,鐵釬的堅鐵迅速化作齏粉消散。
面對多面的攻擊,徐臨浮泰然自若,下頜的胡須飄揚于雪風中,雪花落下堆積在他的頭頂和肩頭,面色微嘲:“世間修行者諸多,卻為何無數人都向往那修行的巔峰,向往那少有人觸及的天命境界嗎?”
“或許有著少有人進入的緣故,或許有能獲得無數人推崇的緣故,但更多的是這層境界代表著無上的修為,若是你們以朝真之下的境界便可戰勝位于天命境的修行者,那世間人何以要固執的攀升于修行路上。”
“我記得有人說過,四境乃是基礎中的基礎,甚至可以直接廢除,對于這些言論,我并不認為有任何錯誤。但他為何不曾對四境之上的三境有任何不屑,也沒說過境界的差距有如何?”
“那是因為......三境中每層境界差距是無可逆轉的,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
說了很多話,只闡述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