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驟停......懸于半空中。
春雨末的上空仿佛是嶄新的冰雪世界,無數雪花落下的終點便是春雨末之上,便是場間諸多人頭頂的位置。那些雪花停留在空中如同落入了地面般禁止,偶爾有些寒風吹起來,使雪花又是短暫飄零起來。
過程很簡單,卻很繁復。
徐臨浮望著夜空的景象,望著眼前詭異的場景,背后一股極致的寒意侵襲而來。在他修行的年歲里面,那怕是他曾經見過超過他的天命境修行者,好似也沒有這般的手段?
能控制住風雪的流動,此乃世間無有之神通......
想到不可能的可能性,徐臨浮本就有擔憂的神色驟然變得更加憂慮,心中也咯嗒了下,遲遲難以控制對遠方未知的害怕。他終究是名天命的修行者,世間能夠殺他的強者很少,基本上達到了忽略不計的程度。至于他記憶中那位強者,游歷諸國絕對沒有出現在帝國范圍!
林亦看著忽然出現的變化,視線緊緊落在徐臨浮的身上,他看得出來徐臨浮此刻帶著懼意,可見未知的那名強者遠比徐臨浮還要強大。在他的感官里面,在未遇見梁興居前,洞源境界的修行者已然是他不可觸及的存在,結果梁興居隨手就在他面前殺了位黑冰臺的洞源高手。
那時候他覺得梁興居這等朝真巔峰的修行者,應該是他可以遇見的修行最頂峰了吧!
現在又看見了徐臨浮這般已然站在修行第七境天命的修行者,他覺得天命境界是修行的頂峰,世間應該沒有能讓徐臨浮感到害怕或者有懼意的。只是眼前的情況,那名還未出現的修行者,單單靠著使風雪驟停的手段,甚至控制了春雨末所有雪花不落于地的手段,又是震懾住了徐臨浮。
那世間還會出現多少讓他驚訝的事情,想必他都不會在驚訝了吧?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念頭才出現不到半刻鐘,就被瞬間泯得干干凈凈。活在世間有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又是手中沾染過無數該殺者的鮮血,他認為即便面對如何難以想象的事,都絕對不會將震驚的神情表露于臉頰,最多在心里稍稍散發罷了。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尤其好看,如同五顏六色的圖畫,不知道該從何處具體描述為好......
徐臨浮沉默不言,靜靜地看著由春雨末之外的街道走入的那道身影,凹陷的眼珠在眼眶里面緩緩轉動著,他想要在第一時間看清楚那道身影的模樣,然后猜想出那道身影到底是誰,在腦海里面回憶起這道身影的主人到底有什么樣的實力,有什么樣的身份地位。
雪花不再落下,先前落下的雪花靜靜躺在地上,被初入春雨末的青年踏著發出滋滋滋的妙音。春雨寂寞的夜晚,又是如此切合時節的街道——春雨末。終是不會成為春雨的末端,這條街道的春雪就此停歇,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或許這條街道會出現第一場春雨。
由雪成雨!
由雪成冰!
凌晨的夜晚,其余街道的年關已過,街道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早已回到了家中,開始守歲的準備。新年的第一個夜晚,按照大秦帝國的風俗來看,是不存在睡意的。當然守歲的習慣并不是記錄在帝國律法中,而是多年來百姓們自發約定俗成,漸漸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