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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戰斗結束,這邊談判自然終結。
老馬揚蹄,且有掉頭的自知之明。
馬車還未過多轉動,馬車內的太子又是說道:“將符令交出來......”
聽到符令二字,林亦面上細微處發生了變化。但超強的耐心和表情控制,使得他沒有露出半點可見的詫異。很自然坐在何夕的身邊,很自然的凝視著馬車,表情依舊是和之前一模一樣,似乎是全然不知,似乎是不知所謂,但他終究明白太子話中的意思。
何夕扭著腦袋,很無奈的盯著他:“別裝了,都已經知道的事,你裝得再像又有什么用處。何況那塊符令你拿著也沒半點作用,還不如直接交給別人,換取自己的安逸生活。”
知道話中的意思,林亦不能在裝聾作啞,緊皺著眉頭不甘的看著何夕。臉上的表情有多么嚴肅,就可以體現他內心此刻有多么糾結。說到底,他終究是有些不服氣,對于帝國太子他確實不敢招惹,可若是不報仇,也對不起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何以面對自己。
“所以一切都過去了?”
馬車中有諷笑和好奇:“那你還想要怎樣?”
眼眸深深盯著那厚重的車簾,沉靜的風悄無聲息的進入。林亦的神情顯得凝重,眼珠迅速轉動著尋找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條件,半響后,他開口道:“將符令交給你也沒關系,何夕說得很對,這東西對我而言確實沒什么益處。不過若是輕易交給你,我又心有不甘,畢竟這是我在生死間弄回來的。”
“所以你到底要怎樣?”
馬車內的青年終于不再有耐心,唐沛旻的戰敗無法抵消唐沛旻越境的高興,且離開春雨末之后,他的手臂雖然不至于掉落,也會脫掉半層皮。這對他而言,不算是什么很大的傷害,卻也能讓他心情不暢快,憤懣與怒焰壓抑在心中,遲遲未得爆發的機會。
不受呵斥的影響,林亦優哉游哉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將符令交給你。”
何夕震驚的同時又覺得好笑。
馬車內的人終于氣極反笑,馬車周圍的劍意忽地凌厲起來,壓抑著林亦的意念。連是他周圍的空氣流速都變慢了許多,仿佛有著柄劍懸垂在他的頭頂,且是隨時都會掉落。
“怎樣?答不答應?”林亦牙齒微顫,忍聲出口。
“哈哈哈!”太子發出了爽朗的笑,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真的高興,話語漸漸陰沉:“你倒是個十分有趣的,我要的東西從來沒人敢向我提條件,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那我且答應你,看你有沒有資格和福份消受這個條件。”
符令到手,馬車疾馳而去。
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春雨末。
景云走到兩人的身邊,被月色拉長的影子在地面搖擺著,折扇微風襲來,有些寒冷刺骨。
“你倒是有趣,膽子也是真的大......”
林亦嘿嘿笑道:“只要膽子比天大,敢把皇帝拉下馬。”
“何況他還只是個太子......”
聽到這大不敬的話,景云盯了他一眼,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