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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然跟在天子政身后半步,猶豫了會兒,低聲問道:“難道陛下您不想要讓梁興居做祭酒?”
作為皇帝身邊的親信,無論天子政做任何決定和選擇,秋然他都不該有任何疑問的。但作為出自學宮的禁衛統領,出自老祭酒門下的門徒,對于學宮的眷念是有的,遂而忍不住問了句。
天子政停住腳步,偏頭用余光看向秋然,質問道:“朕知道學宮在你們這群人心中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可在帝國之內,任何帝王無法掌控的事物,都應該被毀滅才對……”
“但學宮的意義又遠遠不止于此,作為趙家與桃源相通之地,學宮該有特殊的地位,這是對桃源最起碼的尊敬,你明白嗎?”
秋然木訥點頭:“臣明白了!”
桃源是帝國世外,開創學宮的第一任祭酒正是得到了桃源的授意,只是二者之間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變得淡薄而已,但并不是說桃源對學宮就不在信任,而是桃源多年來不出世,自然用不到桃源。
如今來說,這些考慮則有了變化,不得不深思熟慮考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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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和景云二人已經越來越接近馬車,二人并未走捷徑,是那輛馬車行走的太慢而已。不管是人,還是老馬,習慣了傲然,前進起來自然落了步伐,步子夸張而慢,速度漸漸慢下來。
視線遠眺即可看見那不受遮攔的馬車,林亦直接停下腳步,臉色陰沉,不發一語盯著那輛馬車遠去:“真是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他,想想都覺得晦氣。”
景云不解:“誰?”
林亦癟嘴無語:“還能是誰,在咸陽我唯一討厭的便是那坐在馬車內素未謀面的太子,只是沒想到會這般巧妙的遇見而已。”
聽到馬車二字,景云頓時覺得光怪陸離,臉上的神情轉變迅速,沒個具體的定量。在此之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那車轍的主人會是那位不與謀面的太子殿下的。
無他緣由,只是那位太子不入學宮的傳聞罷了。
摸了摸下巴后,又摸了摸腰間的折扇,意味深長:“太子殿下,可真是出乎意料啊!”
林亦注視著景云臉上的表情,露出被瘆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