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祭酒離世,鐘甫對于學宮唯一的留戀也沒了,自然不會在于學宮有所聯系。眼下的帝國朝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學宮正處于危難之間,他還有保護家人,自然不敢輕易涉險。
走后,梁興居身邊出現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乃是他師弟云安:“師兄,如此下去,怕是會得罪那位陰晴不定的殿下,是否……”
盡于此,被梁興居揮手打斷:“你只管下去安排,切記不要受傷即可,過會兒,那位殿下便會離開,無需擔心。”
云安臉上全是猶豫,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再道:“如此薄待,按照那位殿下性格,必然報復,何況他還是太子……”
梁興居低沉著臉色,厲聲呵斥:“他也僅僅只是太子,等他成為皇帝的時候,再來擔憂這些。”
師兄的話給云安極大的震撼,也為他掀開了某些神秘的面紗,讓他真正明白其中門道。相通了,依舊無高興的神采,憂患意識讓他保持著最清醒的理智。
……
……
這場雨下了很久,滋潤萬物的春雨糟糕成如此模樣,暴戾異常,濃沉的黑云不斷翻滾,露出些湛藍的意味,是否是曙光出現的前兆。
世間不礙雨露繁多,也不厭是否嘈雜,安靜與安寧很是接近,又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絲絲入扣的春雨勾連成棉絮,然后又繼續織結成道鋪天蓋地的天幕,那些漆黑翻滾的烏云便是點綴,只是有些黑暗罷了。
唐裴旻的手微微顫抖,輕振手臂,手腕的顫抖頓時消失。眼前而來的學宮學子們并不強大,他不畏懼也未曾不屑,但螞蟻蚊子增多,總是讓人感到煩惱,漸漸也就變得不耐煩。
太子殿下不曾有離開的命令,那他自然要一直站著最前面,為殿下抵擋這些學子的侵擾。心里的煩躁漸漸升起來,古井無波的眼眸中也緩緩浮現怒意,劍不曾出鞘,他不想出劍于此,也不屑出劍于此,更不敢出劍于此。
劍鞘能傷人,自然也能殺人,所以他的劍鞘抬平,直直對著即將奔到他面前的那名學子。
距離越來越接近,劍鞘上附帶的殺意讓這名學子臉上出現了生死間的掙扎和面臨死亡的恐懼。
“也到了時候,我們應該離開了。”
老馬聞訓,自顧自調轉車頭,那名奔來的學子被劍鞘陡然平放的劍意拍飛,叮咚落在青石板地面,唐裴旻不屑一顧,轉身跟著馬車離開。
靈堂之內看著這一切的梁興居,苦澀暮色的臉終于出現了笑容,喃喃自語:“值得嗎?”
無人回答,但答案卻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