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常咬牙說道:“據學宮里面的秘使來報……”
轟鳴的掌聲如雷,拍擊著空氣發出破空炸耳的響動,季知常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捂住胸口咳嗽兩聲,唇角已掛起血絲,立刻站起來,低頭戰戰兢兢。
黑暗里有無常震怒,乃至于陰冷森寒的殺意迸發出來:“在很多年前,我便告訴過你,不要往學宮里面安插任何秘使,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都不可以……你是把我說過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前一刻還彼此溫和,下一刻則是滿殿威儀霸道,彌漫于黑暗中的皆是憤怒難當。季知常閉口不言,只是撲通跪在地上,膝蓋觸及的地面頃刻間裂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怒意依然在,不再爆發而已。
臺丞深吸口氣,嗓音低沉質問:“記住我說過的話,不管老祭酒是否離世,都不允許黑冰臺的秘使進入學宮,這是鐵令。”
季知常悶聲點頭。
黑暗中再問:“剛才你要說的事情,說吧!”
季知常整理混亂的思緒,緩緩站起來,膝蓋已然濕潤,有著暗紅如血的濕意,沉聲稟告:“在老祭酒離世之前,南山曾上去過兩人,最開始是關仲子,而后是少相……”
黑暗的殿常年不沐光明,自然而然變得陰冷潮濕,前幾日下過場暴躁不堪的雨,此時夜中殿內濕意緩出,高臺的臺丞扭動著身體,于狹窄的座椅觸碰瘦削的肌膚,半刻后才言說。
“甘羅出自學宮,去那里能理解,關仲子南下,本就不明來由,又是在學宮招生之期進入學宮,所謀所圖,不可思量啊!”
季知常道:“關仲子在南山之上時,正好陛下出城,在城外遇修行者刺殺,我想兩者是否有關聯?”
隨著季知常說完,殿內再次出現詭異的默然無言,臺丞依舊不止瘙癢地扭動著身體,以求用狹窄的座椅與身體摩擦來完成。
“如此說來,老祭酒的死,關仲子是脫不了干系的?”
季知常:“……”
忽然殿外出現扣門的聲響,有人報告:“他出現了……”
季知常神情頓時一滯,雙眸微瞇寒芒畢現。須臾之間,眼前出現道黑暗的身影一閃而過,只聽得空中冷聲傳蕩。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