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裴旻抬手擦了擦汗跡,雙眸戰意不減反增,于他而言,戰死于此倒是不錯的結果,遂而毫無茍且的念頭。但是他不能死于此,關仲子也不會允許唐裴旻死于此。
他前進一步,地面的青石板碎裂,抽出劍,順勢朝遠處掠去,鋪天蓋地的青石板后隱藏著道可怕劍意。
關仲子平靜注視,波瀾不驚,往前走了半步,頓然消失無蹤,轉而出現在唐裴旻后方,臉色厲然,一劍斬之。凜冽劍意入骨,無數劍光來回殺傷,肆意縱橫。
當這些劍意到達后背脊梁的時候,唐裴旻消失在跟前,關仲子隨即跟上,眨眼消失不見。地面的劍痕卻在此時越來越密集,青石板上布滿無數傷痕,處于隨時都會碎裂的邊緣。
時值馬車正好落到此地,車內傳出無奈的感嘆。
“走吧!”
“去下一個地方!”
馬車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條街道,是這樣的夜晚最煩悶的,沒有之一。
……
……
唐裴旻的嘴角已經滲出血絲,身上完整的衣衫已不完整,數道劍痕形成他身上在此夜最不可磨滅的印記,手中杵著的那柄劍也出現了裂紋,劍柄的末端已然被斬斷。
關仲子平靜凝望著夜色中受傷的唐裴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你已經算是失敗了,或者說你再無戰勝我的可能,我想這場比試該是到了結束的時候……”
說著,抬頭望天,萬古星辰加上不滅圓月,感念此日的時辰,無奈感慨:“要是能殺你了才是真的好,可惜我不能殺你,但是廢掉你的修為,應該也不是什么問題。雖然不如愿,卻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唐裴旻僵硬無比的站起來,望著關仲子手中的青光,驕傲反駁:“你自己也說的算是失敗,那到底是沒有失敗,現在說這些,不過顯得你多嘴多舌,自狂自傲而已。”
這番話,關仲子不屑一顧:“世間能讓我丟掉驕傲和自狂的,或許有很多,但其中絕對不包括你,哪怕你再修煉十年,依然不會改變在我心中的認知。”
唐裴旻滿是戰意,挑釁道:“那便試試看!”
白光頓起,劍意肆意縱橫在曠闊的街道,關仲子凜然不懼,飄動的發梢被劍意削斷,他站在劍意中,舉目四望,悵然而笑:“倒是小覷了你……”
唐裴旻道:“你現在才知道,已經遲了。”
洶涌悍然的劍意自天空組合,唐裴旻手中的劍也高高舉起,劍刃不斷散發寒意流光,隨時都有可能斬落。蓄勢而發的劍意,霸道而小巧,玲玲而巧約,形成道駭然的劍勢。
以劍之瞬落,凝最強之劍意,形鋪天蓋地的殺勢。
關仲子瞧著一切,穩定抬手舉著青光,緩慢而迅速刺出,滿天劍光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