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逝不再掌兵,而是坐鎮咸陽軍部。
但無人能輕看這位將軍,當年那場席卷天下,平滅南方兩國的戰爭,柳如逝乃是當年的南郡太守,正好面對越國,曾率軍跟在老軍神帳下,功績不菲。
當今的帝**隊,名望和功績能超過柳如逝的,僅有坐鎮南方宋越兩國腹地的南軍元帥,至于北軍元帥陳巖和西軍元帥韋應伍,雖貴為三軍元帥,在功績和威望上,都不如坐鎮軍部的柳如逝。
柳邯離開,江吉垣去別處,場見多了些話題,討論起來自然更加熱烈。
要么林亦,要么柳家和江家的世仇因何而來。
……
……
某棵陰涼的樹下,樹枝都已長出嫩綠的枝丫,嫩綠嫩綠看著尤為喜人,樹下坐著位雙手抱胸的青年,青年手中捏著柄劍,劍正好被捂在胸口,劍柄觸及青年的下巴,帶著掃蕩試探的眼神,環顧四周。
青年正是那些學生口中那名百年來被特招的林亦。
林亦的目光一直在學生們身上掃過,耳朵尖起仔細聽著周遭學生的話,討論他的自然不用聽,那些柳如逝和江文通的故事,柳邯和江吉垣的故事,他倒是聽了許多。
唯一讓他感到無奈的事,沒有聽到他想要聽到的那個名字,甚至是那個姓氏都不曾出現。
百無聊奈地撫摸著劍柄,意念感知周遭的一切,開始用強橫的意念催動樹上的嫩綠。片刻后,一片如同茶葉尖的枝丫被撬動,落到他的頭頂發箍上。
慢悠悠抬手舉過頭頂,將那片枝丫捻在指尖,隨手拿下來,目不轉睛打量著枝丫的生機。同時仍舊不遺余力地探聽著那些學生們口中關于帝國,關于諸國的傳說。
能入學宮的學生,不需要是秦國子民,諸國書生愿意來到學宮學習的,帝國一向保持時刻歡迎的態度。來到帝國,只能抱著學習的目的,再不能有其他。
諸多故事,唯一讓林亦有興趣的,便是學生們口中崇敬的宗圣,世間唯一的一位破七境的修行者,讓世間修行者明白,天命之上,還有更加玄妙的境界。
宗圣的故事,好似很苦澀,甚至有些凄慘。入修行界修行,拜入西齊天池,刻苦修行,輾轉十余年才堪堪邁入破障境界,足見此生修行終點。
被稱天池蠢才,下山游歷四年而歸,絕于門前,其師言其再非他弟子。
枯坐山門階梯,暴雨傾盆,在夜雨中直入第五境洞源,再次日清晨于霧氣蒙蒙中入道朝真,午時長虹貫日直視大日入天命境,暮時昏黃霞光中得見彩虹,遂超凡入圣破七境。
無論怎樣看,宗圣都該是絕世天才,只是未曾頓悟開竅,所以才不得精進,觀悟心思,得見真道,尚在牢固基礎之后。
往后數年,天池不止一次邀請宗圣回國,都被拒絕,直至最后閉門謝客,隱居帝國北境。
世間人皆不解,他為何隱于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