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學生叫王濤,一劍封喉氣絕而亡,觀其身上的血痕,還有喉嚨的那道劍痕,兇手應當略比王濤強點,不過并未強出多少,用劍的手段是高。”
話說著,令狐摸了摸自己沒張胡須的下頜,不經意走動幾步,腰間的肥肉緊鑼密鼓地抖動幾下,讓人看著膽戰心驚。
猛地轉身回頭,朝旁邊站著的衙役,沉聲吩咐道:“咸陽里面的修行者奇多,不過都不在咸陽府的管轄之內,你們去報告大理寺,告訴他們要查修行者名錄。”
說罷,頓了頓,想到下屬說得那些話,再是嚴厲補充道:“記住,重點調查那些未登記入冊,外來的四境修行者,尤其是那些破障境的。”
旁邊之前開口的下屬,緩了口氣,到令狐的身邊,支支吾吾半響,臉上的表情極其嚴肅猶豫,眼底深處似有著強烈的懼意。
平時令狐是滿面堆笑,待人做事都保持最溫柔和藹的風格,不過眼下發生這般嚴重的事,完全收斂起平日溫和,一改常態的肅然沉重,更是不喜歡支支吾吾不報的下屬。
“有什么事,直接說。要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你我,乃至整個咸陽府當差的,都逃不過問責,你們或許輕松點,那也是下獄流放的結果。”
語態肅然,無半點玩笑意味。場間的衙役們自然明白,咸陽令口中說得后果絕對不假,可能還有點溫和。
學宮學生被殺,是對學宮的挑釁,是對皇帝陛下的挑釁,更是對整座大秦帝國的挑釁。他們要是查不清楚,整座朝堂各級官吏都會冷眼相對,連是學宮都會讓咸陽府雪上加霜,苦不堪言。
下屬陰沉著臉,心里已把殺人的兇手罵了幾千遍,連是其祖宗十八代都沒打算放過,臉色難看地說道:“大人,死的兩名老者,是洞源境的修行者,其中一名是陣師。”
這下,令狐臉色徹底難看起來,臉上似布滿寒霜般寒峭,眼里有著陰翳黑暗,籠罩著他本是嚴陣的眼瞳,瞳孔微縮,眉間皺起如山川。
“兩名洞源境的修行者,全身上下沒有其余傷痕,只有極關鍵的致命一擊,洞源境連是反抗都做不到,兇手該是多強?”
答案不言而喻。
令狐不敢想,更加不愿意去想。咸陽里面有著修行者無數,絕大部分都是四境之中,偶有些洞源境,都是屈指可數。能輕易殺死洞源境,至少是朝真境之上。
咸陽迄今為止,登記在冊的朝真境修行者,真的是用手指都可以數清楚,而天命境是世間最強,不敢輕易出手,令狐更不敢去查。
哪怕帝國,都不會輕易將矛頭指向那些天命境強者。如今涉及到朝真或天命,令狐只覺得身心疲憊,渾身的肥肉都打不起精神。
偏頭瞥了眼下屬,意味深長問道:“你說,三名死者是不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下屬滿臉震驚,身體顫栗幾下,快要止不住的時候,令狐粗壯肥碩的手掌落到他肩膀上,聲音微澀道:“放心,我都不敢的事,不會讓你承受的,只是好奇問問而已。”
令狐望著明亮的天空,想著還沒吃早飯,肚子不由咕咕咕叫起來,撫摸著肥胖的肚腩。
“怕是吃不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