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微皺,越是往里面走,兩邊的燈籠愈加稀少,偶爾走遠可以遇見一兩盞,稀疏的光線配上不算明亮的月光,使得這條街黑暗。
少女的手很是白皙,緊緊握著柄劍,越是沒入黑暗,少女身上的寒意越發刺骨,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意和殺機。
踏著碎步走在街道正中心,眼神時不時掠過兩邊的房屋,黛眉越發的緊促,有種別樣的美感,走著走著,少女忽地停下腳步。
驟然轉身,看向后方那條寂寞的街道,想著剛剛那陣莫名的厭惡煩躁,她堅信自己的感知從來不會出錯,即便是錯,也是這樣環境的錯。
這條街道她不懂……
連是這座城,她都不懂。
聲音清雅典范,語調特別平穩,極其好聽,配上臉上的神情,更是容易讓人如癡如醉:“跟了一路,你可以出來了。”
空蕩的街道沒有半點回響,唯有她清冷的聲音在回蕩,逐漸再次傳入她的耳目,臉上出現瞬間的疑惑,有些懷疑……
景云坐在店面的階梯上,望著前面背對著自己的少女,身形曼妙,讓人著迷,隨手從腰間取出酒壺,是他在酒樓里面隨意找的。
自顧自喝起來,又聽見少女帶極致冷意的提醒,景云抬起小指,在耳朵里面掏了掏,等到聲音停下來,才把手指取出來。
“姑娘,我在你后面。”
聽到響音來自身后,少女驚訝地轉過身體,雙眸帶著訝異,注視著坐在階梯上的青年,白衣勝雪偏偏貴公子的形象,實在是和周圍的環境違和。
景云瞧著少女驚訝的神情,還有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心想自家老爺子不是早就憂心婚事,要是把這樣的女子拉回家,怕是老爺子的胡子都要豎起來。
又是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是女子,即便出自西方又如何,以老爺子的性格,肯定會無比自狂地認為,我李家功蓋千年,怎可能降伏不了來自西方的女子。
搖了搖酒壺空蕩蕩,失望的放下酒壺,站起來朝少女走過去,神情很是平淡,帶著點淡淡的好奇和打量的意思。
少女忍住青年那種惡心的打量眼神,好似此刻她被褪去衣衫,只留下薄薄的底線,被眼前的青年在肆意觀賞般,隨著青年向前,忍不住退后兩步。
景云微微一笑,笑的風姿綽約:“姑娘真是好膽色,好明白事理,知道咸陽律法森嚴,即便走在漆黑暗淡的路上,都不用擔心受到冒犯。”
“讓我們這些生在咸陽的好生佩服,又是跋涉千里,隱秘地走到帝國咸陽,真是讓我感到好奇,不知道這座城到底有何吸引你的地方,甘愿冒險都要進來。”
少女眉頭緊皺,語調微顫:“難道這座城不能進來?”
景云揚了揚眉梢,臉上的笑意更是濃郁,直言否定:“當然不是,這座城誰都可以進來,不過姑娘要進來,必須得有真本事方行。”
“當然不需要太高,如果是桃源持劍伯,天池大祭司,或問心無愧殿首席智者那種層次,姑娘想要何時來,想要何時離開,都不成問題。”
“哦!你知道不知道?前些日子,關仲子南下來了咸陽,簡直隨意進來,隨意離開,可以沒能把他追上,否則漠北圣殿首席智者折戟沉沙,應該是不錯的談資。”
聽到景云口中的人名,少女波瀾不驚的眼眸終是出現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