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的生活顯得異常安寧,除開日日朗朗的讀書聲,老教習們的授課敲擊桌板的啪嗒之外,極少出現別的不合時宜的響音。
林亦習慣這樣安然靜謐的日子,在平淡不經意間快速流逝時間,能使得那些被銘記在心中的怒意恨意消減,變得真正心無旁騖。
這段時間的修行,他真正看見了離竅之上的那道門檻,隱約中可見破障境的大道在前方,似唾手可得般輕易能觸摸到。
即便是睜開眼,依舊停留在離竅巔峰,紋絲未動間鞏固幾分修為,他沒有因這些不變的東西而感到困惑苦惱。
因他知道,破障境近在咫尺。
不是不破,時候未到罷了。
如果說以前的離竅巔峰是層薄薄的紙張,現在的離竅巔峰則是層薄薄的氣霧,當時機來臨,氣霧褪去的時候,破境自然水到渠成。
今日學宮的課程很少,林亦被選作南下的學生,可以自由選擇是否去學堂聽課。破境之事事關重大,他不愿意馬虎,便選擇這段時間不去學堂。
這些教習的授課,要說真正喜歡的課程,唯有孔明先生的授課有些意思,不管是林亦,還是別的學生,似乎都格外喜歡孔明先生的授課方式。
之前救過自己的青年曉白不知所蹤,林亦曾問過梁興居,沒有得到只言片語,就直接被梁興居給搪塞了,說他沒必要關心。
林亦算是個神經大條的,既然告訴他不用關心,他自然就不會再關心,沒必要的事情,何必繼續做,顯得神經。
……
……
外面響起輕踏的腳步,這里是學宮,自然不存在任何刺客,何況他沒有明面上的敵人,連是暗處的都沒有,不可能是殺手。
推開房門,許久不見的景云站在門口,掃視屋內的景象,自顧自地打量著上下,很是稀松平常的坐在椅子上,折扇在胸前輕輕拍打。
溫暖的春日即將過去,炎熱的夏日即將到來,春夏交替的時候,該是雨露最多的。前幾日的雨,下了個通透,地面的水漬留下許多斑點,日頭開始延長,溫度開始拔高。
林亦收斂修行,端端正正坐下來,瞥了眼瞧向外面出神的景云,臉上的神情并沒有太大的差異,和以前一樣保持淡淡的溫和。
如沐春風的景象過去,自然是夏日炎炎。
林亦收回視線,緩和思緒說道:“好些日子沒有見你,當日我要出手前,你叮囑我一定要等你,或是和梁祭酒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