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如逝則不是如此,他坐上軍部尚書的位置乃是虛職,沒有軍權握在手中,一些命令根本不會有人聽。或許是明白這點,因而在柳如逝擔任軍部尚書的這段時間,基本上沒有召開軍部議事,更沒有怎么發布過軍部命令。
或許是擔心自己被拂了面子,或許是知道自己這道軍部尚書的職位就是擺設,沒誰會聽。即便是頒布軍部命令,都是沒有實質意義的命令,且那些元帥們都是肯定會照辦的。
軍隊發展到如今,有著其獨特的辦事方式,柳如逝自己做副元帥的時候,便不怎么看的過眼軍部那些議事的朝臣,當他自己坐在軍部尚書位置的時候,自然更加清楚這點,做事情變得無比低調。
向羽瞧著元帥始終不說話,慢慢躬身,鎧甲發出哐當的響音,撿起地上的那張被揉成團的紙張,攤開之后,遞到項信的面前。
項信看著面前遞過來的奏報,揮了揮手,扶住額頭,搖頭道:“都是些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奏報,燒了吧!”
“在嶺南道十幾年,即將要離開嶺南道,倒是有幾分不舍。當初建立分布于兩座道州的斥候,是打算隨時監督那些勢力,以免出現大范圍的暴亂。”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要是那些越國余孽真是有心,想必他們費勁都要擺脫斥候的偵查。要是他們真的想要殺我,可能早就在固定的地點設下埋伏,如幾年前云侯那般,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霎時間,向羽臉色窘迫而肅然沉重,枕戈待旦好似隨時準備搏殺敵人,保護項信那般。項信揮了揮手,笑著道:“他們想要殺老夫,怕是還有些不夠格!”
“一群喪家之犬,企圖做些有力的顛覆措施,實在是不自量力。十幾年來,沒有連根拔除他們,現在要走了,那便無需顧忌太多。”
向羽頓時露出驚喜和歡愉,連忙站起來,請命道:“元帥,請求您把這道任務交給屬下,屬下定然在規定時間內,把他們全部絞殺。”
項信手心向下壓了壓,微笑著說道:“這些事情倒是不必要著急,即便你不說,這道任務都是必須你來做。”
“來日離開嶺南道,離開南軍,如果不出意外,往后應該是不可能再到南境來。你坐在將軍的位置多年,以你的能力和戰功,坐副元帥是完全沒問題的。”
“被我壓了這些年,該是在走之前安排好一切,從明日開始,你便是南軍第一副元帥,在元帥未在之時,有資格越權處置元帥的事務。”
向羽:“元帥……”
項信揮手按住,繼續道:“要回咸陽做軍部尚書,你還年輕,跟著我沒太高的前途。而且在南境協助柳如逝,來日還有資格往前面走。”
“至于副元帥的位置,都是你應該的,以老夫這些年不求朝廷半件事,想來在臨了的時候,出這道請職的奏疏,朝堂是沒有理會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