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地位使然……
柳如逝他是軍部尚書的虛職,雖然曾經歷任三軍副元帥,且是穩穩當當的元帥候選人,同時被軍方或朝臣當中很多人認為是軍方第二人。
可到底手中沒有實權沒有兵權,有些事情別人眼里看見的,和實際情況還是有著差距,調離開虛職,他們自認柳如逝絕對同意。
而想要把項信這種三軍當中南軍元帥,穩穩當當的軍隊實權派人物,板上釘釘的軍隊第一人掉開實權位置,再是隨便給一道看似地位很高,實際沒有什么權力的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如果項信不同意,所造成的后果將是極其恐怖的。因而在調任的時候,必須先知會項信,如果項信不同意,那調任自然不可能產生。
如果項信同意,那自然項信就知道到底是誰出的手。他絕對不相信是之前皇帝陛下的意思,要是真有這樣的意思,何須等到現在。
項信接近古稀之年,早一兩年,和晚一兩年,在柳如逝看來真的沒有什么不同。同意便是不同意,不同意的話,項信則是古稀之年都不可能同意。
要想說服項信,不是簡單的事情,皇帝陛下或許可以,卻僅僅只是或許。項信元帥歷任三朝,當今的朝堂當中,唯有太常寺那位才可以和項信元帥睥睨。
當然之前或許還有軍神李立青,但李立青在天圣朝初年,也就是皇帝陛下剛剛繼位的那幾年辭官退隱,沒辦法,隴西道世間,總是有無數雙偏執的眼睛盯著。
至于現在李立青被重新啟用,擔任河北道大總管的職位,卻是沒有意義。北軍在河北道,河北道又是有著古來世家,可不是隴西道的世家那樣,河北道世家心黑著。
即便柳如逝知道項信元帥肯定知道是誰促成了這道互相調任的詔書,但他到底是沒有問出來,因為現在問不問真的沒有必要。
他沒打算去探究其中的真相,更是不愿意摻和某些權威的爭奪。坐在南軍元帥位置上,整頓好嶺南道和江南道,為帝國建功立業,便是柳如逝現在的想法。
知道柳如逝沒有繼續說話,屋內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在這樣的夜晚,睡覺還是不睡覺,其實真的沒有什么大不了。
兩者都沒有什么睡意,按照道理來說,柳如逝舟車勞頓,應該是早就想要歇息才對,但他還是想要和項信元帥見上一見。
而項信已經接近古稀之年,越是到了老年,愈加喜歡瞌睡,平日這個時候,項信都已經睡上床,但今日等柳如逝,卻沒有睡。
時間流逝,屋內的沉默終究到了窮盡的時候,畢竟兩者對坐,不可能永遠不說話,那這樣坐著還有什么意思。
項信再是看了眼柳如逝,說道:“皇恩浩蕩,有些事情,說不清楚,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