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逝沒想到,第一次到達南皋城,項信元帥便會給他出如此難題,整頓收斂了不該有的情緒和表情,逐漸變得平淡如水,處變不驚的模樣。
項信元帥同樣看著火盆里面那道紙張燃燒起來的熊熊火焰正在消逝,慢慢變成一團漆黑的灰燼,只需要小小的清風吹來,這些灰燼都會肆意的飄散在空中屋內。
柳如逝握著手里的奏報,拍打了兩下膝蓋,向來不以惡意揣度項信這位老元帥,是對帝國的尊敬,是對帝**方的尊敬,同樣是對他自己的尊敬。
盡量用最平和而又公正的語氣,視線緩緩回到項信元帥的臉上,平鋪直敘的說道:“完全沒有必要讓我知道這些,現在我卸任了軍部尚書,同樣帝國的詔書沒有下來,更不是南軍元帥,算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這些事情知道與否,對我而言都不是太重要,何況您在自己的任期之內選拔副元帥,根本沒有必要讓我知道,當然我不可能抱有是您為了制衡我這樣的愚蠢想法,這對帝**方,是不應該存在的污蔑。”
項信抬頭看著柳如逝投射過來的視線,又是打量著柳如逝的平靜,平靜中帶著極其正常的糾結。對于這些,項信非常滿意,作為帝國的元帥,必須擁有進取心和掌控的野心。
歷任三軍副元帥,眼前的柳如逝可以稱得上帝**方的奇葩,對于項信來言,柳如逝少了幾分應該看見的掌控**。
這種所謂的**不宜過多,同樣不應該沒有,任何合理的東西都是應該存在的。世間不可能沒有惡意,同樣不可以全部都是善意。
項信說道:“你這話說的沒錯,在老夫的任期之內,是有著資格隨意調遣選拔副元帥,更是沒有必要告訴你。”
“但是在帝國三軍當中,元帥和副元帥必須親密合作,別處不說,在南軍坐鎮嶺南道和江南道,同樣有著鎮壓阻擋西方諸國再次卷土重來的可能之前,南軍的親密無間必須存在。”
“你歷任三軍副元帥,可謂有些不得志,現在坐在南軍元帥,又是給你增添位副元帥,勢必有些不必要的聯想。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不管如何,任人唯賢是帝國最質樸的規則。”
“雖然老夫的舉措有些引人深思,二十幾年來向羽都跟在我身邊,立下過的功勞不算太高,同樣不算太低,比西軍和北軍的那兩位來說,應該是不逞多讓的。”
說著,項信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都壓制著他的功勞,沒有向朝廷報備,除開五六年前,讓他擔任南皋城城主的時候,向上面報了些簡單的,其余的都留在這里。”
“老夫都一一記錄下來,方便日后讓元帥來看,本來以為他可以直接坐到元帥的位置,現在由于某些事情,老夫必須離開,只能讓他坐副元帥。”
“不過對他現在而言,倒是不錯的機會,你放心,老夫教出來的人,真材實料,虛心接受這些德行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