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湖廣不知何!
一輛馬車緩緩停駐在兩根白色石柱前面,老仆跳下車,把車簾拉開,肅然滄桑的項信走出來。
之前跟在他們身邊的馬隊,都是被他們喝令在遠處,沒有靠近學宮范圍。
畢竟這里是帝國傳承百年的學宮,是世間諸國都有著極其深厚尊敬的讀書人圣地。
雖說任何人都有資格進入學宮,但是項信認為軍人的血氣煞氣或許會沖撞學宮,而且這里是帝國咸陽外,沒有誰膽敢在這里動手刺殺他,倒是沒必要照顧他這位老人。
因而項信直接讓他們留在學宮遠處樹林的云來集,暫時修行段時間,等咋學宮結束,便是去尋找他們,一同進入咸陽城。
按照他們之前的速度,本該是昨日就應該到達云來集,但是回家的時間,耽擱了一日,方是今日才走到咸陽云來集。
項信看著面前的兩根白色石柱矗立高天,好似挺直的胸膛,好似天地間支撐的天柱。
雖然算不上感慨萬千,但是項信心中仍舊是有些難掩激動。幾十年前離開學宮,到達帝國的軍隊,便是遠離學宮。
二十幾年前到達西軍元帥的位置,便是在沒有接觸過學宮,十幾年前擔任南軍元帥,更是十幾年沒有到過咸陽。
看著里面的景色,看著來來往往不算繁密的學生,聞著自學宮里面飄蕩出來的香味。
當年項信入學宮學習的時候,那位祭酒對于學宮的建設基本完成,卻是沒有到達完美的層次。
那些年,老祭酒還不是學宮里面的祭酒,而是學宮里面的教習,沒想到輾轉間幾十年過去。
他從曾經的青年,變成現在古稀之年的老頭子,真是物是人非,往事不可追。
抬起手,項信用袖口擦拭了下有些濕潤的眼眶,之前面對那位外孫都是沒有眼淚,沒想到面對冰冷冷的學宮,倒是有著更加深厚的情感。
旁邊站著的老仆忠伯對著項信說道:“老爺,沒什么好感傷的,你看我不就是好好的。”
項信白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冷酷無情,老夫又不是沒有見過,當年你可以狠的像頭狼。”
“差點想要拿走老夫的性命,若非李立青出手救下老夫,恐怕今日沒有你,同樣沒有老夫我。”
忠伯摸了摸腦袋,想著當年在學宮外面遠山上和項信的初次相遇,就想要打劫。
若非那位帝**神李立青路過救下老爺,再是把他拿下,同時老爺求情的話。
以當時那位軍神的脾氣,怕是隨時都可能把他撕碎。且以隴西道李家的地位,怕是有不少朝臣愿意幫李立青出手。
好在忠伯他聰明,知道前面李立青和項信身份不凡,想著要給他們兩人當牛做馬。
李立青當時身邊有著常庚,自然不可能要他項忠,所以項信把他收下,取名項忠。
名字的深意自然都理解。
忠伯倒是明白項信,深以為然的跟著項信,沒有做出任何錯誤的決定,甚至在戰場上幫過項信擋箭。
忠伯正是如此,獲得項信真正的信任,看著項信從當年的學宮學生,到帝**方的普通軍士,再是到帝國的軍部尚書太尉,一路走來,項信走過的路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