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北樓上面的幾層,他們卻是知道上面住著一位教習,身穿道衣長衫的先生。
南山仍舊曾經,不過高處不勝寒的味道越發濃烈,沒誰膽敢擅自攀爬南山。
尤其是他們知道老祭酒殞身在南山時,便是更加不想南山,好在南山偏遠,他們倒是不必刻意躲著。
西園百花盛開,悠著爭相斗妍,畢竟在這樣的秋意和藹的時刻,不做些事情,難以自安。
奇花異果都開,西園游走的百姓倒是多起來,有著條獨去西園的道路,不影響學生們上課。
東湖往常不變,一派平靜的湖面,看不出半點透徹,如同常年老謀深算的狐貍。
項信在東湖的石塊上面坐了坐,忽地瞧見走過去的學生有幾分不同尋常。
便是喊話將其停住,細細打量,原來是女扮男裝的女子。項信知道十幾年前,有名進入學宮學習的女子。
剛剛還以為女子在學宮變得正常,突然想到眼前女子打扮男裝,該是不那么尋常。
男子打扮的女子蹙眉看著眼前的老者,有股自上而下的威儀,又有著和藹的慈祥。
面對那股威儀的時候,感覺比面對她爺爺都還要喘不過氣,那是真正意義上的上位者。
但是女子在咸陽多年,又是有著兩位丞相叔叔,可謂見過度過的高位者,都想不起老者的身份。
眼前的女子,正是當日跟著言正忡入學宮,且想要在學宮學習的言梨。
項信看著眼前女子蹙眉,以為打擾到了,抱歉道:“是老夫唐突,想著問些事情,卻沒顧慮到小友要去上課。”
點到為止,抬了抬手,示意可以自請離開。項信沒有點破女子身份,而是稱呼小友。
能以女子身份進入學宮,其身份必然不簡單,雖說項信乃是帝國太尉,沒誰可以比擬。
但項信從來不喜歡以勢壓人,出面的時候,更是不習慣談及自己的身份,常年吉祥如意。
言梨搖了搖頭,坐了下來:“今日沒有晚輩的課,是想著去北樓看看書而已。”
“既然老先生想要問些話,而晚輩對于學宮頗有了解,倒是可以幫老先生解答。”
瞧見女子溫婉有禮,更加確定眼前女子不是簡單人家的姑娘,家里必定是書香門第。
項信道:“如此,便是打擾姑娘……”
“說起來,昔年老夫和一些朋友倒是在北樓里面讀過些書,只是當時,老夫的那些朋友不喜歡讀那些北樓書籍,因而讀書時間倒是少之又少。”
言梨詫異于項信的時間,更是詫異那些人不喜歡讀北樓的書。世間諸國,唯一魏都書館能夠和學宮北樓相媲美。
乃是世間讀書人的圣地,不知道有多少讀書人想要進入北樓,而老者的朋友們居然不喜歡。
看出眼里臉上露出的不解和淡淡的憤怒,項信擺手笑道:“不是如小友那般想的。”
“昔年的學宮北樓初建,里面的書籍遠沒有今日這般多。現在北樓如此充實,大部分都是來自原越國宋國以及西方幾座小國的國庫之內。”
聽到這話,言梨方是信以為真,“這倒是真的,北樓書籍,大部分來自異國。”
說罷,便是覺得匪夷所思。
眼前的老者說當年學宮初建,學宮初建乃是五十年前的事情,那眼前的老者乃是古稀般的年歲。
如今的帝國,如眼前老者這般年歲的,恐怕不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