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到底是誰的帝國?”
“他們一味固執己見,終是要付出代價,而我即便付出代價,又能如何,不過到頭來一抔黃土。”
離偲望著甘羅坦然而去的背影,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低著頭看著地面,微微苦澀。
在他看來,甘羅說不上錯,卻又錯的離譜。
甘羅說不上對,卻又為了天下為公。
對與錯,罪與罰,都是相對的,哪有什么絕對的東西。不過離偲有著堅定的信仰,他更加愿意做以前的事情。
……
有農夫看見一棵生于雜草之間的樹,想著要把雜草徹底根除,又是看見樹木粗壯長勢良好。
如若把樹干移植方位,若是樹木死亡,便是再無所有。
若是樹木能夠存活,長勢便是比以前還要良好的多,有風險,同樣有著收獲。
而若是不移植,在雜草之間的樹干,能夠穩定的長勢良好,卻雜草能夠抵御蚊蟲噬咬樹干,能保持樹干的良好。
兩者制約,有人寧愿走前路,想要重新開辟新的道路,哪怕是為此全部湮滅。
而有人則是愿意走以前的路,畢竟移植這樣做,沒有出現意外,而且樹木越來越好,何必煩惱。
兩者都沒錯。
錯的只是兩者理念相悖罷了。
不在于人,而在于思維。
……
……
咸陽下層官員或是上層官員,對于御史臺的問題可謂忙的焦頭爛額。
皇帝陛下直接關閉大朝會,根本不上朝,更是讓那些奏疏沒辦法來到勤政殿。
御書房前,看著廣場上的光線,皇帝陛下舒展了下身子,格外的沉重而舒坦。
魏功依舊佝僂的站在皇帝陛下身邊,小心伺候跟著,始終沒有說過什么話。
半響之后,皇帝陛下忽然問道:“項老回到咸陽,一下手便是大動作,朕自然應該支持。”
“秋然跟過去還不夠,讓勤政殿的仝師派遣部分守城軍的幫助一下,盡快掌控守城軍。”
魏功點了點頭,含而不露的笑著回答:“陛下,秋然統領已經跟過去許久,在他離開抓緊,老奴特意派人去勤政殿給了太常卿消息。”
“想必以太常卿的睿智,該是知道陛下您的意思,現在應該出宮,或是到太常寺,找守城軍那幾位將軍商量。”
說完這些,魏功略顯擔憂的說道:“一切都還未鋪展開,現在項太尉就想要出手,是否有些操之過急。”
“而且直接拿下執金吾等在內的幾位掌兵權的,怕是引起朝野嘩然,到時候不好吩咐出去。”
“彈劾未消,要是再起,恐怕難以平息……”
皇帝陛下視線遠眺,目視前方遠處,高遠意境頓現:“拿下執金吾又如何,不是有人會抹平消息。”
“九卿大農令被斬首,都是輕描淡寫偃旗息鼓,兩者若是沒能聯想起來,談資何以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