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座之上的皇帝陛下無可奈何,只能立即站出來打圓場,讓兩位老大人莫要繼續吵鬧。
先是看向項信,皇帝陛下沉聲道:“項老,好歹仝師乃是兩朝帝師,又是帝國太常卿。”
“掌握著皇室事務處理的職責,給您打下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要是您如此這般做法要求,恐怕來日群臣就要彈劾您逾越職權,有僭越皇權之意。”
“想必您都古稀之年,回到咸陽本想著安然,總是不愿意在卷入這場硝煙彌漫的爭辯中吧?”
聽著皇帝陛下的勸慰,項信沒有說話,只是沉著臉,皺著眉頭,始終沒有開口回應什么。
因為剛剛皇帝陛下說得這些話,確實是項信有些擔心的事情,雖然他不在乎朝臣在朝堂上面對他的彈劾。
可那樣僭越皇權的名聲,還是能夠不要背著就不要背著,畢竟古稀之年,還是需要些身后名。
如果此般做法,或許現在朝堂上面的事情對他影響小到了極點,但是來日如何,不可不估量清楚。
項信身為帝國太尉,時常在軍隊里面行走,對于朝堂上面的腌臜事情沒有深刻的感同身受。
但是他卻明白那些腌臜事情真的可以毀掉一位名傳千古的忠臣,古往今來皆有案例。
昔年,魏都最風流,六月飛雪,正是某位魏國昏聵國君聽信讒言,把一位前朝忠臣的尸骸挖出來,給鞭尸的舉措。
導致那年炎熱之中,魏國卻是下滿了白雪,造成異常恐怖的奇觀,那位國君不日便是暴斃而亡。
正是因為如此,往后來的事情,同樣有,項信沒必要擔當那樣的罪責。
最終思量了片刻,項信沒有說話的只是點了點頭,意思倒是明確而又耐人尋味。
看到項信的態度,皇帝陛下深以為然的笑了笑,有事看著旁邊的太常卿仝致遠,說道。
“仝師,此乃為帝國造福的事情,雖然您歷經三朝,又是兩朝帝師,要說福分,誰能比得過您。”
“可那些終究是外物存在,來日有誰評論是非功過,說到您老人家的時候,您總是不喜歡他們單純寫著歷經三朝太常卿,又是兩朝帝師,這樣淺顯的虛名,而沒有半分拿的出手的功績的文字吧!”
“何況您不需要給項老打下手,只需要在合適的機會輔助項老他們完成對冗官制度的改革,同時把帝國的官場和冗官盡量打理的有條不紊。”
“來日帝國功過是非之中,要說整肅朝堂,清理帝國官場,怕是怎樣都繞不開您這位太常卿,這樣來看,豈不是非常美妙。”
這話說出來確實動人,連是旁邊的魏功聽著都覺得非常不錯,不用做什么事情,功名就是被記錄。
而且不用和那些世家官員面對面的沖突,若是冗官制度改革成功,整肅朝堂完成,太常卿仝致遠可是白白撈取功勞。
若是他們沒有完成,敗在帝國世家官員的手中,那仝致遠不是直接面對面那些世家。
再是想到仝致遠乃是帝國太常卿,兩朝帝師的身份,那些世家官員都不敢做的過分。
最多有著幾道彈劾的奏疏遞到勤政殿,懇請皇帝陛下降職仝致遠,最后結果肯定是罰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