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林亦和蘇弗始終沒有理會張煜離開的事情,相較之而言,他們反而在思量張煜說出來的那兩道消息。
或者說其實是一道消息,不過聽起來總是有著兩種問題的樣子,說兩道消息倒是沒錯。
蘇弗早就放下了手里面的道經,自張煜開始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看過那本道經,而是把道經放在腰間掛著的布袋里面。
半響過后,蘇弗回頭看了眼遠處愣神站著的蒙頡和柳邯,簡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而之前蹲在旁邊不遠處的張煜已然消失不見。
沉沉的想了想,剛剛柳邯和蒙頡的那些對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再是之前柳邯給張煜說得那些話,蘇弗同樣聽得非常清楚。
他沒有想要理清楚話里面誰對誰錯的意思,至少他們的本意出發點都是非常好的。
是個人都有著極其多愁善感的一面,思量某些問題的時候自然而然出現一些偏差其實都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要看面對問題的人該如何去看待,至少在蘇弗眼里,柳邯這般坐視不理或者干著急的態度明顯是不可取的。
蘇弗之前了解過張煜的家庭,三十年前離世的那位張家老元帥,是張煜的祖父,靠著張家老元帥對將門世家的重重封鎖的打破。
仁宗皇帝時期對于張家都有著優待的策略,而軍方現在的那些高層,大部分起于微末的那些,都感念昔年張家老元帥的大義凜然。
作為同樣出身將門世家的張家老元帥,敢自絕自家的道路,而敞開軍方的大門給天下讀書人,給學宮的那些有能力的學生。
是任何人都值得欽佩的,尤其是在那樣的時期出任帝國南軍元帥的李立青和出任帝國西軍元帥的項信,算是張家最為堅實的人脈背景。
而那些出自學宮的官員們,都會感念張家老元帥對于學宮大門的敞開,如太常卿仝致遠提拔張煜伯父出任太常寺右侍郎的位置。
算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典范,張家受到帝國出自學宮的那批官員的集體庇護。
不過自張家老元帥之后,張家三十年再也沒有出現過軍方的高層,連是進入軍方的都沒有。
可以說,有著出任太常寺右侍郎的張煜伯父主持張家事務,張家已然從以前的將門世家變成書香門第。
朝堂上面最是嚴肅的就是黨爭問題,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數不勝數,張煜伯父出任太常寺右侍郎,那張家就會鼎力相助,自然而然開始以勾心斗角的權謀思想來看待問題。
鼎力相助的結果就是整個家族都開始用張煜伯父這種太常寺右侍郎的思維方式思考問題,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更是不自覺如此。
到了現在,張煜伯父在太常寺右侍郎的位置上坐了十幾二十年,他們張家早就習慣了這種朝堂爾虞我詐的做法。
朝堂上面的事情歷來都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費勁腦筋的想要想清楚某些問題,久而久之就習慣這種思維方式。
或許張家本就不同意張煜走張家老元帥的路子,到軍方去鍛煉,雖然張家在軍方的關系背景比朝堂的關系背景還要強大。
畢竟當年受到張家老元帥打破將門世家重重封鎖的恩惠的,都是在現在的軍方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