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倒是沒有考慮到這個,苦笑道:“那我們一起去,唉,我真是昏了頭了,我覺得我這會已經有些六神無主。走。”
趙旭也沒想到韓延徽這么晚了能來,耶律德光和韓延徽進門之后,坐下默不吭聲,韓延徽說道:“時間緊,我有話就直說。趙旭,當前契丹的局勢你也悉知,耶律德光是契丹的大元帥,也是二王子,但更是你我的朋友,我不說為朋友兩肋插刀,但是朋友有事,能幫上的忙還是要幫的。我知道你這人夠義氣,對朋友更是沒的說,之前在太原就救過我和耶律德光的命,如今逼不得已,他確實已經是出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你不要有顧慮,有話請講,今夜,就只有你我他三個,說些什么,除了天地之外,也只有我們六個耳朵罷了。”
韓延徽說著對趙旭抱拳,趙旭還禮,見耶律德光看著自己,他請韓延徽坐下,說道:“你們兩個這樣鄭重其事的,讓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想的事情十分簡單,正是因為簡單,我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所以他剛才問我,我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講,怎么將你也給拉來了?”
耶律德光只是憨笑,韓延徽正色說:“我可從來沒有將你說的話當玩笑,從一開始認識你,我就覺得你是我韓某今生可交的朋友。如果真的覺得是玩笑,你就將你想到的當玩笑,給我和耶律德光說說行了。”
耶律德光見趙旭還是遲疑,站起來長鞠一躬:“不管你今晚說什么,我都感激涕零。”
“如果我耶律德光能躲得過眼前此劫,對你的恩德,定然沒齒難忘!”
趙旭起身對著耶律德光回禮:“你瞧你說到哪里去了。好罷,其實沒什么,我之所以好笑,是覺得我想的辦法有些兒戲。”
“韓尚書……”
韓延徽擺手說:“今晚沒有什么韓尚書,也沒有什么大元帥,就是三個朋友在一起說閑話。”
耶律德光說:“對!”
“那好,我說出來,你們兩個再斟酌,行與不行,再補充,”趙旭沉吟著,正色說道:“你還記得那會迪烈帶人去刺殺你的事情吧?”
韓延徽說:“自然記得,如同昨日發生的一般。”
趙旭:“當時你將迪烈給放了,原因是不想給耶律德光樹敵,想以寬容的方式去感化耶律李胡,雖然沒有如愿,而且迪烈后來還將勃魯恩給弄殘廢了,迪烈又想伏擊翰魯宛,被翰魯宛所殺,但是你的品行已經被契丹人所知。”
“是,”耶律德光接話道:“出了那事之后,后來父皇曾夸贊過,講韓藏明為人忠厚,是契丹宰相的不二人選。”
趙旭點頭:“韓藏明大才,契丹如不重用,那是契丹的損失。我現在要說的,和迪烈刺殺你的事情有關。根據耶律德光所說的,耶律倍有投靠中原李嗣源的傾向,而且這事他做的不太保密,被皇后所覺察,如果屬實,那么我覺得耶律倍能不能做契丹下一任的皇帝,就有些懸了。”
韓延徽和耶律德光聽了對視一眼,都覺得趙旭說的對。趙旭繼續道:“我的假設是皇后沒有效仿前唐武則天這個想法,那么排除了耶律倍,就剩下了我們的朋友耶律德光和那個耶律李胡了。”
趙旭故意將“我們的朋友”說了出來,惹得耶律德光和韓延徽一笑,趙旭說:“你和你弟弟二人之中,必然有一個繼任皇帝的位置,你剛才說的也對,明面上要靜,但是暗地里就要動,人挪活樹挪死嘛。”
耶律德光還是忍不住了,問:“那怎么動?”